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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雞盜文, 吃我玉石! 因救下了小姑娘, 掌櫃的也是過來道謝一番。
“ 林家丫頭也是命苦的,她年幼的時候娘就去了, 留下與老父相依為命。怎奈何老林近年又得了重病, 臥床不起。哎……都是苦命的人啊。”
後來掌櫃的也因為見這丫頭可憐,把她手進酒館兒幹些雜活,每月發她一份月錢。
林溯垂眸聽著, 最後瞥了一眼小姑娘, 隻見小姑娘垂著頭,一雙不大的小手握的緊緊的, 一言不發。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第二日一早, 林溯先是出了酒樓在街上逛了逛, 買了些清水點心準備在路上用。回來時她從後院翻進去, 看了看她的小毛驢。
因為給了銀子, 小毛驢被伺候的很好,甚至還給它洗了個澡。
——果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林溯搖搖頭, 不準備繞遠,直接從後院回酒樓。她才又幾步,卻沒想到遇見了個人。
是昨天她“出手相助”的小姑娘。
這姑娘正蹲在牆角,手裏一捧鍋底灰,小手沾了沾,然後……毫不猶豫地往臉上抹。
林溯:“……”
“咳。”
一聲幹咳, 小姑娘扭身轉過來, 見到的是昨日救她的姐姐。
她還是一身白衣, 溫婉柔和,就像春日和煦的陽光,隻單單站在那裏,就給人如沐浴春風的溫暖舒爽。
小姑娘仔細打量了林溯的樣貌,一雙明眸如一汪春水,力挺秀氣的瓊鼻下是小巧的淡色薄唇。她看的很仔細,甚至還發現了林溯眼角下的顏色極淺的淚痣。
小姑娘見的人不多,但也知道眼前的這幅容貌上乘,再加上此人溫雅親和卻又內斂一身清貴。
——想必江湖上也是有名的大人物吧。小姑娘這般想著,隨即黯然地垂下眸子。
見到手裏的黑灰,小姑娘像是被發現了什麼秘密一樣,猛的把包著鍋底灰的草紙藏在身後,沾上黑色的小手也縮進袖子,不再露出。
她做的小心翼翼,甚至帶著卑微。
林溯見此,一雙好看的細眉輕皺,走上前去。
“抬起頭來。”她道。
小姑娘聞言,先是一顫。隨即似是心中糾結了半晌,才猶猶豫豫地緩慢的抬起頭。
她還是昨日的那副模樣。厚厚的劉海遮了快有半張臉,一雙水眸比昨日黯淡了些許。不過與上次見到的未施粉黛的蒼白小臉兒不同,今日抹上了幾把厚厚的黑灰,遮住了雖蒼白卻光滑柔嫩的肌膚。
現在小姑娘這樣子,與昨日天差地別。如果說昨天見到的是窮苦人家的美人胚子,那麼今日便是剛從煤窯出來的小黑球。
——這姑娘……對自己的臉未免也太狠了點。
林溯本以為抹兩下便可以了,誰承想這姑娘一狠心抹的這麼厚,完全像是換了張臉。
“你這是何苦?”林溯撩了下裙擺,蹲下身和小姑娘平視。
“ 臉蛋兒是父母生的,容貌是老天給的。”
“你的底子很好。將來隻會越長越美。”林溯望著那雖然黝黑粗糙五官卻依舊出色的臉蛋兒,“ 現在你用鍋底灰把臉塗了,等以後,越來越出色,是不是還要在上麵劃上幾道?”
“……”
小姑娘沒說話,卻把頭垂的更低了。
“……”
兩人沉默相對。
半晌,林溯像是認輸一般歎了口氣。
她從袖中取出個小巧精致的盒子,遞給小姑娘。
“拿著吧。”
小姑娘接過,卻發現這雕著牡丹花的盒子裏麵裝的是胭脂。
——這算什麼?
小姑娘猛的瞪大眼,抬頭看她。
林溯站起身,半垂著眸子俯視她。
“女人,生來就握有一把利器——那就是她的眼淚。”
“除眼淚外,最關鍵的便是她的容貌。”
“中原花樓裏的花魁,隻需一笑便有人為她一擲千金。江湖上的美人,隻要她想,不用她做什麼就有無數追求者為她前仆後繼。宮裏的貴人們,更是憑著一幅花容月貌爭奪盛寵。”
林溯俯身挑起她的下巴,杏眼微眯。以似感歎又似蠱惑的口吻,輕生道:“ 你生的這般好顏色,多少女人求都求不來。為何還要遮掩?”
——隻需養好它,裝扮它,把它化作最有用的利器。讓人沉迷,讓人趨之若鶩,讓人心甘情願……被利用。
林溯起身,掃了一眼後院。也不知小姑娘能不能懂她話中的未盡之意,便岔開了話題。
“聽說你,一直在做些雜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