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無言地點點頭。藏在劉海後的眸子眨也未眨,也不知懂了沒有。
林溯看了她一眼,想到掌櫃昨日所說這姑娘家中還有個病臥在床的老父。隨後道:“ 你隨我來。”
說完,也不等小姑娘跟上,她便邁開步子,進了酒樓。
林溯上樓從房間內的屏風上拿下昨日換下來的衣衫,轉眼想了想,心念一動,又從包裹中拿出一身同樣的。
兩件白裙搭在纖細的手臂上,林溯轉身開門。果然,小姑娘已經從房外等了。
她把手中輕薄的衣衫遞給小姑娘,對她道:“這是我換下來的衣衫,你拿去洗好曬幹,明日付你工錢。”
也不管人家姑娘同不同意,林溯便把衣服往她懷裏一放,側身閃過,足尖一點,纖細的白影從二樓的窗戶穿過又出了酒樓。
“……”
翌日,小姑娘拿著認真洗好的衣裳前來。卻不曾想,掌櫃的說林溯已經走了。
說完掌櫃的拿出林溯留給小姑娘的二十兩紋銀,拍拍她的頭,歎道:“林姑娘是個好人啊。”
小姑娘盯著手裏捧著的兩身白裙和二十兩雪花紋銀,沉默地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林溯隔日一大早就趕著她的小毛驢上路了。
因為她突然想起,昆侖山上的寒池裏用來給東方“解毒”的小東西,還需要天山的雪蓮為餌才能釣到。
此番一想,她覺得還是早早趕路為好。遂交代了掌櫃並且付了二十兩“工錢”後,便出發了。
走了一段官路,林溯拐進了山林,展開大輕功加快路程。
緊趕慢趕了三日,她終於到了天上腳下。
在天山腳下的小鎮裏的客棧休息了一晚後,清了一身疲態的林溯開啟輕功便上了山。
天山雪蓮喜寒,一般都生長在人跡鮮至的雪峰上。
來到山頂,看到白茫茫的一片。林溯十分應景兒的從包裹裏拿出一件白貂披風係上。
天上雪蓮可遇不可求,林溯到了雪山,走了整整一日,才憑借本身自帶的金手指——對藥物靈敏到變態的嗅覺,尋到了雪蓮的蹤跡。
這嚴寒的雪峰,除了雪蓮外林溯想不到還有什麼這般似花香的清香氣。她隨著淡淡的清香尋過來,果然見到一朵將開未開的雪蓮花……和一個一身紅衣的小蘿莉。
見到還有意外收獲,林溯嘴角一抽。
小蘿莉一身紅衣,嬌小的身子盤坐在雪中,似是在打坐。轉眼看她的容貌,即使她現在閉著眼,林溯也知道她生的也是極好。巴掌大的鵝蛋臉兒肌膚吹彈可破,秀氣的小鼻子下是古典的櫻桃小口。這小嘴兒紅潤極了,在這嚴冬一般的環境裏,一點變蒼白的趨勢也無。
最醒目的是她額心的三瓣似桃花又似梅花的花瓣,以蓮花的形狀完美的點綴,更為其本就嬌豔的臉蛋兒填了一抹豔色。
林溯丹田一鬆,解了提氣。腳下的白雪被她踩出了印子,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本就寂靜寒冷的地方已經足夠。
紅衣蘿莉不為所動,依舊閉目打坐。連眼珠都未動。
見此,林溯歎了口氣。
此處雪蓮已經有主,看來她要廢些功夫再尋一株了。
林溯這般,也是無法,千萬別說這姑娘是個三好學生,純善之人,懂得“先來後到”什麼的。
一個看上去十三四的蘿莉,出現在天山山頂已經夠蹊蹺了。更別說她還在這裏打坐,氣息綿長,絲毫不見寒冷。要知道這蘿莉身上穿的紅衣可是和林溯身上一樣的薄衫。雖然林溯也因為內力深厚,並不畏寒,但她還裝模作樣的裹了一件披風呢。可你再看看人家,就這麼光明正大,理所當然。
——惹不起,惹不起……
林溯心中萌生退意,轉身準備走人。
可是她剛邁出兩步,身後的紅衣蘿莉便眉頭緊皺,隨即額頭冒出青筋,“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鮮熱的血液浸進雪裏,不到片刻便失了熱氣,與冰雪融為一體。隻是那抹紅色在一片雪白中極為惹眼。
林溯也聽到了身後的動靜,轉身一看,紅衣小蘿莉已經不再打坐,而是一手撐著雪地,一手捂著心口喘著粗氣。
可能是這幾年做大夫染了職業病,林溯一見如此,心緒瞬間回轉了幾番。而後,她決定衝上前去,抓住紅衣蘿莉的手腕便開始診脈。
皺眉認真診脈的林溯,仿佛並沒有看到,紅衣蘿莉在林溯接近她並且抓住她手腕時,眸中閃過的狠厲之色。若是她此刻能運起內力,估計早在林溯接近她的那一瞬,便毫不留情地一掌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