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煉雖細,但縱使芳盈怎麼使勁也掙不開。芳盈如同困獸一般嘶吼著,白澤沉下臉一用力,便把她從天空上徹了下來。
槐寧那頭剛把身上的訛火滅了,這頭又絲毫不敢怠慢的伸出葉子,如同第一次見麵時把她接住。
鳴叫聲劃破長空,芳盈一直在痛苦的呻吟著。
見局勢穩定下來,白澤也顧不得竹屋被燒成什麼樣,一個閃身便衝向了芳盈。
白澤用手指輕點芳盈的額間,赫然間她已化作人形。晶瑩的淚順著臉頰滑落至頸間,芳盈那原本精致的五官已經近乎擰在了一起,痛苦不言而喻。
白澤眸子暗了下來,他的呼吸聲有些粗重,坦坦蕩蕩一萬年,他從未有過如此後怕且混亂的時候。
冷汗在白澤的額上泛起,不由得讓這冰冷的空氣再涼上幾分。
“槐寧,這怎麼回事?”白澤眉眼間繞滿了慍怒,戾聲問道。
槐寧從未見過如此失控的白澤,一時也是蒙了頭,忍不住發怵。他知道今天是他照顧不周,也沒有多加揶揄和反駁,“我也不知道,本來還在屋裏得打坐修煉的好好的,卻不知為何突然發起狂來。莫不是修煉的走火入魔了?”
芳盈經過大劫後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叫說心有餘而力不足,她不願意再作為受保護者。隻有讓自己強大了,有足夠的實力與他人抗衡了,才能夠保護自己,保護自己在乎的人。
而提升實力最好的辦法就是修煉了,她曾經對白澤提過要服用丹藥提升修為,卻被白澤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誰都知道,服用丹藥會讓修煉事半功倍,可是那都是虛的,根本改變不了骨子中的弱,隻有腳踏實地的修煉,一步一個腳印才會有效果。
芳盈深諳白澤的苦口婆心,也知道何為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於是便開始了自己的苦修之路。
這樣看來,槐寧所言也不無道理。
白澤陷入沉思,手上也是不留痕跡的幫芳盈扶正了頭上的步搖,雙眸掃過汗涔涔的小臉,心眼像是被什麼撓了一樣。
“我先帶她回屋。”白澤啞著聲,將人抱回了竹屋。
滿地燒焦的落葉被風輕輕掃起,槐寧一聲歎息,瞬間被寒風吞納,化作虛無。
屋中儼然是一片廢墟,幸好的是他的古籍沒有被燒壞,白澤吐了一口濁氣,輕手輕腳的將懷裏的人兒放在了床榻上。
將一旁的錦被蓋在了她的身上,白澤便豁然起身,無聲的拾掇著這一片殘局。
竹屋很快便複原,白澤撣了撣尖上的灰塵,走到床邊端詳了一會兒那熟睡的人兒,眉心緊鎖,心裏不是滋味。
簌然間白澤頓住了目光,聽留在芳盈的眉心,上麵若隱若現一隻火紅的鳳凰。
白澤微怔,若有所思,隨後便莞爾一笑,當即釋然。
朱唇微啟,白澤開始念咒。
通靈術
“老家夥,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
“小盈兒的反常。”
“為何?”
“可還記得那枚毓凰丹?”
“記得。”
突然間芳盈的眉頭一陣緊蹙,白澤神色一動,連忙安撫的出聲哄道:“沒事的,睡吧,乖。”
“………”槐寧汗顏。
待到芳盈安靜了下來,白澤這才繼續與槐寧通靈。
“那毓凰丹是用火鳳精血煉製而成,芳盈應當是不知不覺的吸收了火鳳的那絲精血,而她大傷未愈內心浮躁,抑製不住那裏頭的狂暴之氣才會如此。”
“何出此言?”
“她眉心有一道火鳳之紋若隱若現。”
“應當是如此了,看來這小丫頭的確沒有被人控製了。有火鳳壓身,要控製她是沒有可乘之機的。”
聞言,白澤斟酌一番後,說:“但願如此。”
如若芳盈被人控製的話,火鳳之力一定不能這麼順暢的被其吸收,而她也不會因為那其中的狂暴之氣而如此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