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
依次,帶著對逝者的哀思,一千餘人除留下掩埋屍骨的幾人,在陳銳的命令下全都離開了樹林。
陰森森的,由死難同胞屍體腐敗產生的養分栽培大的樹林前,全軍立正,陳銳帶頭深深的朝麵前的由人的靈魄怨仇孕育生成的柳槐樹林鞠了個躬。
仗打到這個份上,死了這麼多的人,每一個軍人都該去死,大明的軍隊是不行了,以後得靠自己的洪軍了。
丟掉默哀時的悲傷,穿戴好盔甲。
頂著烈日,洪軍再次踏上征途。
休息,休息是不可能的,熱,那就讓他熱,便是熱死幾個又如何,驅除韃虜,那可不光光是口號,要完成這個宏偉的目標,為之而死掉的人起碼百萬。
國危如累卵,身為軍人,作為一個兵,一個本該保家衛國的炮灰,一個丘八,豈能怕吃苦?
漸漸的,陳銳硬下了心腸,慈不掌兵,古今凡成大事業的大將,哪一個不是從屍山血海中踩著將士們和敵人們的屍骨上位的。
二三裏的距離不算長,再加上烈日的催促。
邁著沉重的腳步,背著因汗水浸濕而加重了的盔甲,小半個時辰後,陳銳一行人抵到了濟南城下。
高聳的城牆上還殘留著上次大戰時的彈痕,城池下的青磚的縫隙裏,依稀可見殘留的血漬。
1639,那次大戰,那次屠殺的跡痕還在。
幾年來的雨雪沒能將血跡衝刷幹淨,那血色的悲哀還殘留在青石之中。
抵近城池。
為顯露兵威。
陳銳特意排出了一個陣形。
兩個營各500人,排成兩個矩型方陣,左右各一個。前排帶甲長槍兵,左右兩翼著甲刀盾手護住。
直屬隊百餘甲兵護衛左右,馬隊來回巡視中軍四麵以防不測,大盾樹起,帥旗飄揚。
意大利炮對準百餘米外的城門,端的是威風凜凜。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充其量也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當然,這隻是對於攻城而言。
三歲孩童都能看出這是隻沒有敵意的軍隊。
試問哪隻軍隊攻城連個雲梯都不帶,哪怕是現造也成啊。
至於那門佛郎機小炮。
嗬嗬!這濟南城別說是這等小炮,便是萬斤紅夷大炮,想要轟開它,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
但,雖隻是個花架子,於攻城並無用處,但陳銳自信,當看到這軍容嚴整,槍刺如林的大軍,甭管城頭的是誰,都會麻溜的放自己近去。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