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睜睜的看著林夕仰著腦袋,盯著那一輪如往日一般明亮的太陽。
說林夕殺了人,東歐怎麼都不信,他找了所有關係還是沒能保住林夕不被欺負,知道林夕親手戳瞎了那些人的眼睛。
所以,他憑什麼不恨呢!
這樣的宮亦琛根本配不上林夕。
怎麼能不恨呢!
輕易忘掉一切,原諒宮亦琛的林夕,那他的付出又置於何地?
陰森冷狠的盯著,一字一句的說著,“你根本配不上她!”
宮亦琛緩慢的抬起腦袋,他和林夕的事情不該由東歐來評判,他也沒必要和這個窺視林夕的男人解釋任何一句,所有的罪過,他會在林夕清醒的那一日任由她處置!
“從沒參與過的你,又怎麼配來指點我和她的感情呢?最起碼,她的心從來沒有你的駐足。”宮亦琛站起來,還是那個高高在上,藐視眾生的王。
他雙手放在褲包,跨步往外麵走。
東歐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崩潰的坐在山發上,雙手握拳抵住額頭,半晌後他抬頭,“監獄的直對麵有家沒有掛招牌的黑診所,一般是服務那家監獄的,裏麵很多女犯人,你懂的。”
宮亦琛停住腳步,回頭看了東歐一眼,眸光寒芒閃過,“多謝。”
東歐冷笑,謝?他稀罕宮亦琛的謝?不過是為了那個女人而已。
宮亦琛走後,門被推開,陸小曼走了進來,她看著坐在山發上沒出聲的東歐咬了咬唇,心底劃過酸澀,她分不清那是什麼,隻是他這樣為林夕頹廢,她很難受,是以前沒有過的東西。
陸小曼像是被自己的想法嚇著了,猛地跳了起來,轉身扭開門就跑,他們都是好朋友,她為什麼會這樣?
剛剛那種情緒,陌生的嚇人。
宮亦琛一路開車到了東歐說的那家小診所,剛好一個穿著獄服的女犯人走了出來,臉色慘白腳步虛浮,剛剛做了什麼不予言表。
宮亦琛推開門進去,漆黑的環境,說是診所都誇張了,就一室一廳一衛,方方正正的客廳擺著關公,電子煙猩紅著兩個點,前麵整齊的碼著一排水果。
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在洗手,回頭看到宮亦琛一愣,“幹什麼的?去去,這邊不對外開放,沒事別瞎逛,真的是。”
宮亦琛沒理他抬腳走進布簾遮擋的房間,一張高架子床,點滴架子,床上很亂,大塊的血跡染紅了床單,衛生紙包裹著什麼丟在垃圾桶裏。
怒氣像夏日裏翻滾的熱浪,一浪高過一浪。
男人疾步過來,“你到底是誰幹什麼的,怎麼亂看,你快出去,小心吃不了兜著走,我告訴你···哎喲!你怎麼打人呢你!”
宮亦琛像野獸一眼猩紅著眼,扭身一拳頭就砸在男人臉上,抿著嘴一言不發,手上的速度又快又恨,恨不能把人往死裏揍那種,他咬著牙喘息著粗氣。
他的林夕當年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裏生出了孩子!
他眼睜睜的看著林夕仰著腦袋,盯著那一輪如往日一般明亮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