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
兩個家丁跌跌撞撞地找到了蘇廷芳。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祠堂,祠堂……”
蘇廷芳皺眉,狠狠一甩袖子。
“急什麼急?祠堂就讓蘇依妘和蘇言晟多待兩天,好好磨一磨他們的『性』子!”
可兩個家丁欲哭無淚。
“大小姐帶著大少爺出門了!而且,祠堂出事了!”
丞相府的祠堂不過是個小祠堂而已,因為當初買宅子的時候就要已經存在,所以根本沒什麼變動,這麼多年樹木鬱鬱蔥蔥,被
看作是吉兆。
可當蘇廷芳進去之後看了一眼,眼前瞬間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不但祠堂的門板被拆了,而且裏麵的樹木在幾天之內也死了大半,像是一夜之間被人抽幹了一樣,落葉發黃地飄落一地。
“老……老爺……是不是,是不是祖宗顯靈了?”
下麵人小心翼翼地詢問。
他們原本想說有鬼地,可一想祠堂的鬼不就是蘇家的老人們?話到嘴巴就改了口!
蘇廷芳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眉眼帶著厲『色』。
他這些年見識不少,卻從沒見到過這樣詭異的情況。
他詢問了一下看守祠堂的人,這些樹木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大家都說沒有。
蘇家其他人也聞訊趕來,當看到祠堂裏麵落了幾層的黃葉,瞬間呆立在原地。
如今正是夏季,明明應該燥熱至極的,可他們此時卻如墜冰窟。
怎麼……會這樣?
蘇依嬋也看到了這一幕,但是她明顯比別人想的更多。
“父親,前一段時間潭柘寺不是也有一夜樹枯麼?那時候姐姐和大弟就在潭柘寺的別莊住著,而這次姐姐和大弟也在祠堂。您說
他們會不會……”
說完之後,她麵『色』一白,又慌『亂』地捂著嘴巴,狠狠地搖搖頭。
“不!不會的,肯定和姐姐大弟沒關係。”
蘇老大和蘇老三那時候還沒來京城當然不知道這些,蘇廷芳也聽說了不過一知半解,於是問了出來,可蘇依嬋就像是被嚇到了
一樣,無論他們怎麼說話,蘇依嬋就是不開口。
最後還是蘇依嫿他們把自己打聽到的事情說了出來,三個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眼底都帶著驚疑不定。
難不成,這件事情真的和蘇依妘、蘇言晟有關?
“爹爹,之前不是還有大師說,二姐姐的院子裏麵有髒東西麼?”
最小的蘇依妧最先忍不住,往前一步拽著父親的衣服一角笑道。
蘇依嫿變了表情,狠狠地拉了一下蘇依妧,卻看她像是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一樣,繼續笑。
“哦,那個潭柘寺方丈還給大姐姐一串手串,被大姐姐給拒絕了!”
蘇依嫿麵『色』倏然一變,沒想到這個九歲的小妹妹心機深沉,也會落井下石,頓時往前一步,想要開口說話,卻被旁邊的蘇依奷
拉住了衣服,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是庶女,雖然養在陳氏身邊當做嫡女,可時而不時地還能從這個妹妹眼裏麵看出鄙視和嘲弄,隻是她仗著年紀小,『插』科打諢
地,有時候也能在大人和蘇依嫿麵前糊弄過去,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如今這件事情明顯不是他們能『插』手的。
並且,如今整個蘇府的管家之權都在胡氏手裏,他們這時候出麵並不好。
“二弟,你看這……”
蘇老大有些為難。
家是蘇廷芳的,孩子也是蘇廷芳的,他們這些做伯伯叔叔的,怎麼都不好。
蘇廷芳的視線從幹枯的樹枝上挪開,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
“請,去請大師來!”
眾人不由對視一眼。
這,是要鬧大?
蘇依妘帶著好不容易退燒的弟弟回來,就見一群和尚進了蘇家的門。
她眸『色』沉了沉,飛快地劃過一抹狠戾,卻被她好好地掩飾住,換了一個笑意盈盈的表情來,讓人『摸』不著她的情緒。
“喲,我們家死人了嗎?請這麼多大師來超度?”
門口的侍衛們唯唯諾諾地看著蘇依妘,訥訥不語。
蘇依妘也不惱怒,指使著他們把昏睡不醒的弟弟送進了他的院子裏麵,這才悠悠然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兩個嬤嬤看到她出現,差點沒哭了。
“我的姑『奶』『奶』,出事了!您和哥兒在祠堂住了幾天,祠堂樹木枯了,大家都說是您和哥兒……”
蘇依妘輕輕地點點頭,卻讓她們給自己烤『乳』豬,再洗澡沐浴。
“小姐,這時候不是張羅吃的時候啊!您……”
蘇依妘手指一頓,麵無表情地轉身看著一臉焦急的李嬤嬤。
“誰說我要吃了?去看人,自然得拿點禮物,不然空手去多不好!”
辛嬤嬤下意識地覺得不對,試探著看向蘇依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