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直接暴起,憤怒地瞪著蔣鵬蕭,也不顧旁邊公公婆婆和大伯妯娌都在。
“蔣鵬蕭,你捫心自問,安兒的事情你什麼時候上心過?之前為了蘇依妘,你不顧安兒的身體,我說什麼了?可這件事情不行,安兒好不容易沒事了,痊愈了,她怎麼能嫁給那樣的人。”
不行的,不行!
成國公麵『色』漆黑如墨,看著這個不著調的兒媳『婦』,冷哼一聲。
“你以為安兒為什麼會嫁給信王?你難道心裏麵沒有一點成算麼?”
崔氏茫然地看著從來不對他們說重話的公公,無辜地搖頭。
“我,我為什麼知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成國公閉上眼睛,想到皇帝給他看過地密報,重重地閉上了眼睛。
“如果我猜得不錯,臨溪鎮的人是你堂兄派的人吧?也算是能耐,對付不了蘇依妘,就把目光放在蘇言晟身上,這次是王院首的兒子倒下了,依妘也及時過去了,如果不是的話,你讓我九泉之下怎麼去見你妹妹?”
這……
崔氏麵『色』倏然刷白一片,她麵上飛快地劃過一抹慌『亂』。
這件事情他們怎麼會知道?
而蔣鵬蕭麵上更是驚怒,怎麼回事?這件事情竟然和崔氏有關係?怎麼可能?
蔣安兒茫然又無措地躲在祖母的懷裏,聽著他們的話,竟然生出了一種出奇的憤怒,怎麼什麼事情都和蘇依妘有關,那個賤女人就像是無處不在的幽魂,讓人惡心又反胃。
“不是,我隻是讓堂兄教訓他一下,警告一下蘇依妘不要欺負安兒,如此而已。”
她沒有抬頭去看丈夫的表情,也不敢看,隻是茫然地回應。
“如此而已!可你卻不清楚,你被人當了劊子手,太子側妃你知道吧?借用你們的手狠狠地陰了蘇言晟那孩子一把。你說不是你的錯,也的確不是你的錯,可至少你不動手,她就不會做。而且她是皇室地人,皇上如今執意要把這盆水潑在你身上,你接還是不接?”
氣氛,僵硬又凝滯。
蔣鵬蕭終於看不下去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往前一步看著自己父親。
“爹,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麼?雖然,雖然崔氏做得不對,可她,她畢竟是安兒的娘,而安兒,信王也的確不是良配。”
成國公冷哼一聲,嗤笑。
“有啊!當然有。”
看著他們紛紛鬆了一口氣的模樣,不由冷哼一聲。
“還記得蘇丞相家的胡氏麼?”
崔氏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公公,心髒砰砰砰『亂』跳。
這是,讓她去死!
“哇,我不要!我不要我娘去死,哇,我錯了!我不敢不聽話了,爺爺你別讓我嫁了好不好?我不喜歡他,我一點都不喜歡他。”
成國公『摸』『摸』孫女的發頂,嘴角溢出一抹歎息來。
被皇上拿到了把柄,他能說什麼?
在皇帝拿出那一封奏折的時候他就清楚,皇上對這個婚事勢在必得。
崔氏的確可以走死路,可難保皇上不會把這件事情記恨在他們蔣家身上。
“爹,如果,如果我們現在說安兒已經有過婚事怎麼樣?我娘家兄長的小兒子還沒有許配……”
江氏如今是蔣家半個當家人,平時和崔氏關係也算不錯,而且家裏就安兒一個孩子,往日也比較喜愛。
“謝謝大嫂。”
崔氏感激的看著大嫂。
江家可是南方的世家大族,雖然沒有什麼人在朝廷為官,可這些家族的人遍布了全國各地,什麼行業都有,而且因為江家管理嚴格,子弟很少有紈絝不受教化的,更何況江氏堂兄是江家嫡支,小兒子就算是幼子,可選的人也多了去了。
“不用謝。一家人,說什麼感謝。隻是這件事情如何運作,還要看爹了!”
江氏一把摟過在朝自己撲過來痛哭失聲的蔣安兒,將自己的視線投注到了成國公身上。
“運作?如何運作?皇上的聖旨都已經下了!不然,崔氏可以效仿胡氏,再不然,安兒可以效仿依妘!”
“蘇依妘?怎麼又有她?”
蔣安兒此時聽到蘇依妘這三個字就是一陣厭煩。
“是啊,父親,這件事情又跟依妘有什麼關係?”
蔣鵬蕭皺眉,卻聽母親看著安兒嬌俏可人的小臉幽幽一歎。
“你們不要忘了,蘇依妘以前是準太子妃。”
這一提醒,眾人才忽然想到蘇依妘當時自己毀了容之後才被撤銷了這個位子,反而還得到了皇帝的補償。
蔣安兒也想起來了,當時蘇依妘毀容這件事情傳出來的時候,她還暗暗高興了好久。
“不不不,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跟她一樣,我不要跟她一樣。”
她大哭大鬧地撲在蔣老夫人的懷裏,不依地搖著頭。
蔣老夫人輕輕地歎息一聲,輕輕地拍打著蔣安兒的背部,轉頭看向自己身邊坐著的老伴,還是咬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