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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小方雙腳不離地,一溜煙的飛奔到了湖心小築。
“公子公子,鑲龍衛的名單已經公布,公子您被分配到了清月宮。”
原本平躺在床上的葛岩,聽到這個消息,一個翻身就起來了。
“清月宮?果然如我所料。很好!名單你抄寫了沒有?”
“公子,我已經將清月宮所有人的名單和整個鑲龍衛的組織架構抄寫了一份。”
小方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宣紙。
紙上密密麻麻的寫著一連串的名字,還繪製了詳細的樹狀架構圖。
“原來鑲龍衛的指揮使是護國公秦睿,左右副指揮使卻是童宜山和陶擎。”葛岩看到這份架構圖,頓時臉上露出了深思之色。
“公子,童宜山和陶擎都是樞密院使童大春的同黨,童宜山更是童大春的親侄子。看來這童大春,已經將整個皇宮牢牢的控在手裏了。護國公秦睿,隻不過是個被束之高閣的空架子。”
小方看著架構圖,居然搖頭晃腦的分析了起來。
“小方,看來你長進了不少,居然一眼就看出其中的貓膩。”
“公子您又笑話我,我這都是跟您學的。”
“小方,你說得沒錯。童大春身為內宮第一太監,不但掌控了樞密院,擁有了大魏國禁軍調兵之權,手下更是控製了神機營、司禮監、內務府。整個皇宮內外,幾乎已是大權獨攬。”
“公子,這童大春掌控天下兵權,現在又掌控了鑲龍衛,你若是進宮了,就會暫時和外界失去聯係,若是您和童大春的人起了衝突,我們如何是好?”
“起衝突?我昨天就把他們的人給得罪透了。這內務府大太監梁成,正是童大春的心腹。我們要做成大事,早晚要和童大春硬碰硬。至於我的安全,你們不必擔心,我入宮以後,你和薑炎竇均暫時繼續呆在侍郎府,順便保持和秣陵分舵的聯係。一有風吹草動,立刻發天火通知我。”
“公子,您放心好了。”
小方說到這裏,臉上滿是落寞擔憂之色。
葛岩看著眼前這位少年,頓時語噎。
小方自幼跟隨自己,如今已經八年了。這八年來如影隨形,幾天以後,葛岩就要入宮。
雖然葛岩自己沒有什麼,但是對於十六歲的小方而言,失去葛岩這位如親哥哥一般的人相陪自然是無比心傷。
時光飛逝,一晃過了三天。
葛岩這三天哪裏都沒去,一心一意的窩在書房,奮筆疾書。
足足上百封信件,全部寫好後用火泥封在信封之中。
今天是葛岩入宮的日子,自己必須去鑲龍衛的訓練營報道,經過一個月的苦訓之後,才能進入皇宮大內。
葛岩臨行前,將小方叫到身邊,拿著那些信件道:“小方,這一百零二封信件,上麵都寫好了日期和收信人。等我進宮以後,你就依照信件上的日期,準時的給這些人送信。事關重大,必須你親自去送,不可有半點差池。這信封內的內容,絕對不可讓任何人偷看。你能辦到嗎?”
“公子,您放心好了。以後這些信件,我必定隨身攜帶。就算我死,也必定在死之前焚毀信件。隻要我有一口氣,必定如期送信。”
小方將信件全部收好,拿出一個木盒,信件全部整整齊齊的放入木盒內。
木盒又用布包裹好,直接綁在了自己腰間。
葛岩看著小方的動作,頓時心裏踏實下來,直接轉身大步流星上了門外的馬車,朝著皇宮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