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囂張了!居然敢對梁公公如此不敬,看來這小子是活膩了。”
“一百兩銀子就想差遣梁公公辦事,簡直就是貽笑大方。”
“這小子這次是把梁公公徹底得罪了,以後有好果子吃了。”
等葛岩走遠了以後,馬車裏的公子爺們,各個探出了腦袋,擠眉弄眼的,全部等著看葛岩的好下場。
沒過多久,梁府內一個須發灰白的老頭,被兩個丫鬟攙著,走了出來。
他的身後居然還跟著五六個身穿朝服的朝廷官員。這些官員各個神情恭敬。
“阿秋,剛才吵吵鬧鬧是怎麼回事啊?”
老頭語氣很重,顯然在府內,已經聽到了葛岩的叫嚷聲。
“啟稟公公,剛才一個毛頭小子,在門口大鬧了一通,丟下一包銀子走了。”
“查清楚什麼來頭了沒?”
“公公,據說是戶部葛侍郎家的四公子。銀子他已經擱在那了。”
絡腮胡朝著石獅子一指。
梁公公眼睛眯成一條縫,直接朝石獅子走去。
伸出老邁的手,將那包銀子用力提了起來。
隻聽哢嚓一聲,原本完好的石獅子,居然從頭部的小坑開始龜裂,一瞬間裂紋密布。
“哼,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等手段,難怪如此張揚。”梁公公語氣尖銳,將手裏那包銀子,直接丟在地上,一甩衣袖,頭也不回的回了府邸。
身後那群官員,各個戰戰兢兢。萬幸的是,很快梁公公繼續接待訪客,倒是沒耽誤大部分人的訴求。
等夜半時分,梁府的人群散去,在議事廳內,一群中年太監恭敬的等著梁公公吩咐。
那些送來厚禮的公子爺們,自然免去了入宮為奴的苦差。
那些送了禮,但是禮不夠分量的,也受到了優待,即便需要入宮,也分派到了無關緊要的地方,算得上是閑差。
一群太監將名單一番梳理,錢財分潤,等待散場之際,梁公公開口了。
“以後侍衛哪個崗位最難辦?最苦最累?”
“回公公的話,要數最苦最累,當然是皇上所處的天乾宮了,一天十二個時辰輪值,沒有半點閑暇,出現任何差池,輕則杖責,重則問斬。”
“天乾宮離皇上太近了,有沒有既苦累,又冷清的地方?”
“回公公,那隻有清月宮了。那裏是皇宮秘宮,又關押著重要人犯,必須十二時辰輪值,冷清詭異,大白天都沒人敢去……”
“很好!就這個地方。從名冊裏麵找到戶部葛侍郎家的逆子,讓鑲龍衛把他安排過去。這小子手上有幾分功夫,看守重犯,最適合了。”
梁公公說到這裏,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此時的葛岩,沒想到自己以後的命運,就被一群陰險的太監給安排了。
葛岩現在回到了侍郎府,又在大口大口的吃著小方做的銀耳羹。
“小方,這次皇宮遇難自刎的兄弟,一定要重重體恤。為了今天這一步,他們付出太多了。”
葛岩語重心長,眼眶不由濕潤。
“公子放心,他們的家人都受過公子大恩,現在安排在老家,一切穩妥安好。”
“那就好,不過也要時刻注意鷹犬堂、四海閣、六扇門、大理寺的動向。免得老家的位置暴露,那就前功盡棄了。”
“公子放心,多年來您的苦心經營,老家已是固若金湯。整個秣陵城,暗線無數,想要查到老家,那是不可能的。”
“小方,我困了,明天一早你去侍衛司看看,梁老頭究竟把我分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