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的開始(1 / 2)

我的孤單,是憑空吹出的泡沫,經不起一點的溫度。透過空氣我尋找著這座城市裏最溫暖的那一束光,可我看見的隻有我的狂妄和自大,但到現在,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是的,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僅剩的九十錢丟了。我翻遍了整個網吧,找到的隻有我的叛逆狂妄。

我蹲在網吧門口,捏著最後一根香煙,心亂如麻,兜裏還剩下五塊五,我不知道這五塊五能幹什麼,或許都不夠我吃一碗蛋炒飯。初晨的陽光傾灑在地上,展示著它的溫暖親和。我頂著一頭亂發沐浴在陽光下,紅著眼睛麻木的走在通往山西大學的路上,在那裏也許我能找我的朋友傾述衷腸。

到了山西大學,我找到了我的朋友,他是高我一屆的山西大學的大一學生。見到我,他很吃驚,在聽完我的事後,他沉默沒有說話,帶我去吃了一頓飯。回到他租的房子裏,我困頓異常,躺倒就睡。到中午一點多的時候,我醒來,見他在旁邊玩遊戲,地下城與勇士。我再也沒有激情和他討論遊戲,我隻想問問他我該何去何從,可我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氣氛就這麼沉默著。見我醒來了,他便帶我去早上去的飯店吃飯。

吃飯的時候,我一直想著我要怎麼開口和他說,他卻先開口說:“你回家吧。我給你五十塊錢。”

我萬萬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可我又不能和以往一樣和他爭吵,畢竟我已經無路可走。我默默的接過他的五十塊錢,邁步走出了山西大學。

沒有家人的約束,沒有朋友的陪伴,我真正的像我希望的那樣自由了,可我卻感覺不到欣喜,內心充斥著心酸和孤獨。幾次掏出手機想給家裏打個電話,可我那無謂的自尊心卻不允許我那麼做。

走在我熟悉的學府街,想起了去年的時候我在這裏學美術的放肆張揚,可現在卻再也沒有當初的自信滿滿,我漫無目的的遊蕩著,就像一個久經黑暗的夜鬼突然見到陽光一樣,害怕路上的行人看到我,就好像我做了什麼虧心的事情一樣。

行至半路,我見一個小飯館門口貼著招工啟事,說是招聘洗碗工,內心迷茫的我仿佛看到了曙光一樣,進入了小飯館,想要尋找一個能夠不回家的借口。

老板娘是個頭發花白的中年婦女,當我進入飯館的時候,她正拿著抹布在擦桌子,聽說我願意在店裏當個洗碗工,一個月一千三百塊錢時,她看著我的眼神中流露出了疑惑,也許是她看出了我的稚嫩,也許是她也曾經有個和我一般大的叛逆兒子,她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著問我:“你不是本地人吧。”

我眼光流轉,不敢讓她看我的眼睛,含糊的答應了一聲。她也不說話,走入廚房端出一碗雞蛋湯擺在我麵前,坐在我的對麵問我是不是和家裏人吵架了。

看著那一碗雞蛋湯我差點哭出來,心頭蔓上了層層溫暖,午後三點多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戶投射下來,穿透我氤氳在眼眶中的淚珠,折射出我從沒見過的顏色。我害怕她看到我的眼淚,趕緊端起雞蛋湯,遮擋住我紅紅的眼眶。

我從沒喝過這麼好喝的雞蛋湯,時隔三年,至今想起都忘不了那種味道。

我很想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和她說聲謝謝,可兩個字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我害怕,害怕我一開口淚水就會奔湧而出,害怕她看到我這個自認為是男子漢的脆弱。

我至今都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我和家人吵架了,我隻記得她和我聊了很多,聊了很多以前家人每天在我耳邊嘮叨的道理。而我居然沒有像嫌棄家人一樣嫌她嘮叨,嫌她煩。我隻是覺得她說的都是對的,感覺她的聲音很像我的老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