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者從茅草房中出來,其身著粗布衣衫,頭上盤髻,衣帶結扣之後自然下垂,顯得輕鬆幹練。看其麵貌已經年過花甲,不過步態依然穩健。他坐在板凳上,眺望旁邊路道,既不見煙塵,又不見人影,臉上已見憂戚之色。不過還是喊道:“小花,將水溫熱了,以備客人來。”
茅草屋中有一個清脆的聲音應道:“知道了!”不一會從茅草屋中出來一個少女,約莫十八九歲,雖然身著儉樸,卻掩飾不住那份嬌美豔麗。她看著老者嘟嚕著嘴,說:“你老是讓人家不停溫水,卻不見一個人來。”
老者笑道:“這茶水的生意,就像釣魚一樣不但要看你耐不耐得住性子,熬得起時間,還要看你你拿出去的東西是不是具有誘惑性,要想魚上鉤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可是都已經在這裏等了七八天了連個鬼影也不見,該不會是弄錯了吧?”少女在一旁坐下,雙手支棱著下頜,無精打采的說。
老者輕撫著少女的肩膀,安慰道:“你不要心急。我估摸著客人也應該快到了。”正說著忽聽有人說道:“這荒山野嶺的居然也有人開茶坊,倒是稀罕!”聽聲音似是一個男子。另一個男子說道:“上次經過這裏還不曾有,想是不久前才建的吧!”“你別說,走到這裏我還真有點口渴了。”是個女子的聲音。
遠遠看到山坡上出現五個人,老者轉頭對少女笑著說:“還不溫水去?”少女看了眼正在走向茶棚的五道身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然後起身進了茅草房。
不一會兒茶棚邊多了五個人,正是朱珠幾人。老者笑臉相迎,“各位客官,想是累了吧?不妨進來喝杯茶解解渴。小店新開張,用的茶都是新品。”鍾離修笑道:“多謝老丈!我等並不想喝茶。隻是想問離此最近的鎮有多遠?”
老者想了一下,然後說道:“方圓二十裏內隻有東南邊有一座小鎮,不過我看諸位正是從那邊過來……”他嗬嗬笑了笑,諱莫如深的問:“卻不知幾位客官要到哪裏去?”鍾離修笑道:“我有一位好友在麒麟鎮,想去那邊看看,不知道應該怎麼走?”老者詫異道:“幾位客官如何就走到了這裏?麒麟鎮在西南,這裏卻是西北,可是真正的錯了!”
鍾離修吃驚道:“怪不得說是四五日的路程,居然走了八九日都沒到。原來是走錯了!看來……看來是那個年輕人騙了我們。不行,我非要找他算賬不可。”他一臉氣憤,恨恨地說。“客官不用著急。雖然走錯了路,卻有一條小道可以直通麒麟鎮,也不過四五日的路程。我看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暫且在此住上一宿,等明日再去不遲。”老者笑容可掬,始終不忘招攬生意。此時午時剛過,絕對算不上“天色已晚”。他回頭喊道:“小花,快出來為幾位客官倒茶。”
鍾離修諸般試探卻找不出絲毫可疑之處,反倒是這位老者對東流海一帶頗為熟悉,竟像是本地人。可是在這荒郊野嶺之中開店本就讓人心生疑惑,這裏周邊既沒有集鎮,又不是官道。行走於此的隻有那些瑤光宮外出曆練的弟子,而一年之中也沒有多少人。越是找不到疑點他心裏越是忐忑,說道:“我等還有要事,可否請老丈告訴我們那條近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