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誠毅去別院找蘇秋雨的時候就知道身後有人跟著,這本就和自己計劃中的差不多,隻是這心裏存了事兒,所以他並沒有繞圈子,直接到了京郊五十裏外靠近深山的別院。
這裏守衛森嚴,方圓十裏沒有其他任何人家,所以這個地方真的極為隱蔽。
火狐如果不是輕功極好也溜不進這宅院,所以,當他親眼看到夫人果然在這裏的時候,他便立刻發出了信號讓先生趕快過來。
……
盧玄清聽著手下的彙報,那女人接觸的人居然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這就讓盧玄清覺得意外了,怎麼不是柳誠毅?
而且據探子回報,那男人甚至有些像當日和他比試的齊國學士肖奈。
這就有些意思了,如果是肖奈的話,他怎麼會對自己下手?
甚至還要劫走自己的娘子?關鍵是他為何會倒這裏來?
難道真的和奕風說的這是齊國的陰謀?
盧玄清在院子了走了走,實在想不明白,幹脆起身起了盧奕風的院子。
隻是沒想到他剛剛進去,就看到火狐發來的信號,找到了,真的找到了,娘子找到了。
盧玄清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動身趕了過去。
……
“這兩日休息的好嗎?”
柳誠毅一進院子就看著蘇秋雨在外麵散步,這倒是讓柳誠毅沒有想到,他以為蘇秋雨即使不是極為傷心,此刻也該躺在床上因為盧玄清心疼難耐。
倒是沒想過她居然悠閑的在這裏散步。
“你說呢?”
“看你的狀態不錯,想來也不是你以為的那麼在乎那個男人嘛,不然你能好好的?”
蘇秋雨聽著柳誠毅這麼說,撐著腰看著他嘲諷的笑道:
“那麼你是希望我想著他呢,還是不希望我想著他呢?”
柳誠毅也無所謂的坐在了石凳子上一邊倒水一邊說道:
“開始在想,吃過幾次虧你自然就不會去想了,除非你不要命,更不要肚子裏孩子的命。”
蘇秋雨氣的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氣才平順了下來。
她看著柳誠毅問道:
“你準備一直將我關在這裏?”
“自然不是,半月後我會啟程回西北,你自然是和我一起過去。”
“西北?你讓我打著肚子和你去西北?我不會去的。”
“去不去你說了不算。”
蘇秋雨沒想到這才多久不見,這柳誠毅現在怎麼這麼難纏了。
“我嫁過人還懷著別人的孩子,我就搞不懂了你還為什麼要死拉著我不發放。”
“我也和你說過,我們是夙世因緣,前世我對不住你,讓你含恨而亡,今生還我補償你。”
“不用,我不需要你的補償,柳誠毅,我根本就沒有你所說的那些記憶,那些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不是真的。”
柳誠毅無所謂的看了蘇秋雨一眼道:
“是不是真的我自己會判斷,秋雨,你可知道,我曾經連續做了大半年的夢,夢裏總是你從城樓上跳下來的樣子,白色的衣衫,素容拂麵,就那樣跳下來,滿地的血,每次我都能從那些血色中驚醒過來。”
蘇秋雨一聽到這話,這心裏就是一驚,這些都是她前世跳下城樓的樣子,這些都是蘇秋雨想要永遠忘記的前世,隻是她真的沒想到柳誠毅會夢到這些,會在這一世全部做夢夢到。
“過來坐下,肚子這麼大了,站著多累,你不累孩子也會累的。”
他的語調是那樣的溫柔,甚至這樣的柳誠毅是蘇秋雨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
前世他對她除了冷漠就是冷漠,今生他對他除了糾纏就是發怒,何曾有過如今這般模樣?
熱茶溫暖了手心,可是卻暖不進心裏,早就過去了不是嗎?
她何其有幸再次讓人生從來,她無數次希望柳誠毅遠離她的生活,如果不是遇到小清,或許她就真的當了一個小寡婦在那瓊州山上了卻餘生了。
但是既然她選擇了小清,她就知道,一切都要勇敢的去麵對。
更何況的,她的心裏,滿心滿情的都是小清。
“柳誠毅,你也說了,是前世,不是現在,前世債前世了,何苦帶到今生,今生各自安好難道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