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到底是讓長殳高興了,她也從善如流地繼續跟他說扯了下去。
老人年紀大了,年輕時候身子虧損得太過,就算是精心養著,眼看這歲數也快要到頭了,她尚還有年歲長籲短歎,悲春傷秋,可他的好日子就那麼點時間了,她就別給他添堵了。
周容浚回來,柳貞吉這才知道兒子跟女兒吵架了,應該是兒子單方麵地跟女兒吵架,女兒勾了他幾次手終於把手牽到,兄妹倆這就算和好了。
太子比他們還死板,他就覺得妹妹身為女兒身,就該好好呆在宮裏,以後就是出嫁,住在他們為她建的公主府裏就好。
對於她說的她以後要遠走高飛的事,太子可不可遏,在禦書房裏對著公主就吼,“你長大了就不聽話了,我就你一個妹妹,你走了我去哪找你去?”
那渾話就是經蘇公公的嘴傳到她耳裏,柳貞吉都不禁為她這幼稚的兒子感到害羞比妹妹大差不多兩歲,一生氣,智商比妹妹低二十歲都不止。
等知道書房裏的事後,柳貞吉揮退蘇公公等人,坐在床邊,給一直閉目養神沒語言物周容浚揉頭,怪不好意思地說,“你看看我給你生的兩個兒女,都怪讓你費心的,現在肚子裏這個可別學了兄妹才是。”
周容浚聞言哼笑了一聲,睜開眼看著她,“你少教他們些亂七八糟的才是正經。”
太子的脾性,三分是她縱出來的,渝兒小時甚是認真,更是不喜掉眼淚。
不過他小時確實是脾性太溫和了,對誰都好,那幾分火氣都強忍了下來,人就顯得更無害了這要是換到他身為獅王時身處的環境,兒子這脾性自然是好的,可他現在是周朝唯一的一個太子,沒有跟他爭沒人跟他搶之下他還是溫和無害,這就給了別人輕視他的機會了。
有點脾氣,才讓人忌憚。
可惜太子被他母後逼出了三分火性會發脾氣了,但她與女兒也沒有幸免,這就不知是她的幸或不幸了。
柳貞吉聽到“正經”就笑了起來,皇宮事太多了,丈夫兒子天天被這些事追在屁股後麵喘不過氣來,她要是跟他們一些正兒八經,隻會讓他們神經更加緊繃,還不如耍點小渾玩點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好讓他們放鬆下壓力。
“以前渝兒氣極了也隻會握緊小拳手,憋紅了小臉還不知道喘氣,現在多好,還知道吼人了……”娘娘一點悔過之心也沒有,嘴裏的笑意越來越濃,“他也是喜愛辰安才舍不得她離開,可惜還小不太懂得調整這種情緒。”
所以才會喊出那般幼稚的話來。
“還小?”周容浚挑了挑眉。
快十一歲了,不小了。
他十歲就在外麵立府了。
“唉,是還小,”柳貞吉說到這歎了口氣,“也還是隨了你,太過霸道了,他能理解你讓他小小年紀去軍營曆練的心,未嚐也不能理解辰安也想出外展翅高飛的心思,但渾話還是能隨便就說出口,皇上,裕渝再熟讀天下書,可心智還沒長全,再讓他在我們身邊呆兩三年再放他出去吧,也好讓他跟辰安一道再多陪我兩三年。”
周容浚沉默了一會,道,“他滿了十三就得讓他去,有些東西得在他定性之前就得培養他,時間晚了不妥。”
他是這麼過來的,知道小時好的習性跟本事能用一輩子。
再晚就來不及了。
時間不會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