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二叔笑道:“這是最小的四姑娘?我喊你小妹罷。小妹呀,這擼起袖子並非指的是真的擼起袖子。”
秋蘭道:“那袖子到底擼了沒有?”
江二叔道:“沒擼呀——”
秋蘭道:“那不是騙人嘛!”
江二叔道:“哪裏騙人了?這是一種形容好不好。”
秋蘭道:“依我說,這種形容是不對的,明明沒擼,又說擼。這分明就是騙人……”
江二叔哭笑不得,最後說道:“我不和你討論這個。”又問:“這家酒樓是你們家開的?”
可橙道:“哪裏!這是我們家和岑府合作開的,我們家一時也拿不出這麼多本錢來。”
江二叔奇道:“岑府……岑府用得著和你們合作?啊!我想起來了,岑府二老爺賭博輸掉了酒樓,據說跑路了,連新年都沒有回來過。”
可橙道:“正是。”
江二叔皺了皺眉頭,問道:“你們家和二老爺合作?”
可橙點點頭:“二*奶奶對我們家有恩。”
江二叔道:“可橙,我看你這人也挺通透的,怎麼到了現在反倒糊塗起來了?”
可橙反問:“我怎麼糊塗了?”
江二叔道:“在商言商。你們家之前一直都把肉菜供給岑府二老爺管的迎客樓對吧?”
可橙點點頭。
江二叔又問:“去年的賬他們結清了沒有?”
可橙又點點頭,說道:“梅姨把自己的嫁妝當掉後給我們結的賬。這實在是非常難得的。”
江二叔聽了“梅姨”這稱呼,問道:“所以你們家寧願拿出所有本錢來和二*奶奶一起賭上一把?”
可橙微微一笑,說道:“江二叔,你高估我啦!我哪有那麼多本錢?再說我們家剛剛起步,縱然有一點餘錢也不敢過於張揚。這酒樓都是梅姨把嫁妝當掉之後開的,我們家不過是負責供給酒樓魚肉瓜菜等物,一律還是按以前的價錢賣出。”
江二叔一怔:“這麼說來,你們是平白得了個掌櫃的稱號?”
可橙道:“這掌櫃的稱號豈能白白得的?酒樓新開業,誰知道是賺錢還是虧本?梅姨也不敢打包票。因此我們家供給的肉菜等物全都是賒賬的,一個季度結一次賬。必須得等酒樓上了軌道,有了充足的流轉資金後方能月結。”
江二叔輕蹙眉頭,說道:“那你們家還是得承擔一定的風險。畢竟岑府二老爺把迎客樓輸了,這要債的人若上門……二*奶奶少不得也要變賣家產去償還,到時候人家打新樓的主意,你們還不是得乖乖拱手讓人?”
可橙道:“高風險高收益呀!再說這個問題我早就和梅姨商量過了。酒樓明麵上的負責人是我們趙家,梅姨不過是幕後掌櫃罷了。知道的也沒有幾個。李大廚對外也一直聲稱迎客樓倒閉了,所以他才帶著手下的夥計另謀高就。梅姨這才是高招呢,她偷偷把嫁妝全部變賣了,手上的現銀多數投進了酒樓,酒樓現在又掛著我們家的名字,便是將來人們上來要債也要不到我頭上。因此,梅姨的嫁妝妥妥的,一分錢都不會被搶走。”
江二叔笑道:“這是最小的四姑娘?我喊你小妹罷。小妹呀,這擼起袖子並非指的是真的擼起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