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下平川安康的親兵,雖是不敢當麵逆反他平川安康,各個心裏卻打起鼓來。他們是大魏朝的士兵,今日起義,平川安康名不正言不順,還正當著淩乾病逝之時,確是逆賊之舉無疑。
正當人心動搖,平川蝶一襲皇貴妃的朝服,披著麻孝,走入士兵們的眼簾,對城牆下的平川安康道,“阿爹,女兒還在為表哥守陵,你為何要陷女兒不忠?如今女兒卻要為了皇家,忤逆家族,是為不義。女兒如今兩麵為難,世間之大,已經沒有女兒容身之所了。”
平川安康向來看重這個女兒,平日在家裏,寵溺非常。如今她這一言,卻是到了自己心坎兒尖尖兒上,平川安康不由得歎氣,“女兒,待我拿下皇城,入主王位,再封你為開朝長公主。我看到時,誰還敢你一句?”
平川蝶點頭大笑,“長公主,好!女兒是平川家的公主了!”平川蝶著,望向遲素一眼,又回眸對平川安康道,“可誰做皇帝,著實與女兒無關,女兒隻想要一份太平,幸福。為何父親偏生要親手破壞掉?”
平川安康並不知道平川蝶指的幸福,到底是什麼,如今大軍壓城,軍心將散,他不由得平川蝶讓自己心軟,“蝶兒,就當為父對不起你,如今兵臨城下,豈有退兵之禮。我平川安康為大魏效忠這麼多年,論功可為君王。”平川安康著,問身後的親兵道,“你們,是不是?”
親兵們反倒是不敢話了。唯有平川安康的副將,舉著手中的戰戟,“駙馬萬歲!”
親兵無一敢答話。
遲素笑道,“駙馬看來高估了自己,且低估了自己親兵對大魏朝的忠孝之心!”
遲素這話,一是給平川安康聽,二是給他身後的親兵聽,他們是忠孝之軍,就不能跟隨平川安康造反。
平川安康聽得遲素有意挑釁,調轉馬頭,便拉了一個親兵過來,“你,今日跟著我來了這裏,就要往前一戰!現在退縮視為逃兵,按照軍法當斬!”
親兵不過猶豫半晌,沒答上話來。平川安康手中大刀一揮,便將親兵的頭顱在眾人麵前斬了下來,待親兵身軀倒地,副將又將他的頭顱從地上拎了起來,示眾給大軍看。
平川安康一句,“如有退縮者,當如此人同罪!”
親兵們才紛紛揮起刀劍。
“阿爹!”平川蝶渺的身影,站去了城樓上。
遲素擔心,要往前扶她。平川安康身後的弓箭手,已經張開弓,對準遲素。禦前親兵忙用盾牌將遲素護在了身後。遲素過不去,平川蝶的身影,在風中飄搖,看得遲素心驚膽戰,“蝶兒,莫做傻事!”
平川蝶沒有理會遲素,對城樓下她那父親道,“阿爹,女兒是平川家的人。你今日這些罪孽,隻能女兒來償還了。”平川蝶這才回頭一望遲素,笑靨滿麵,“姐姐,永別了。”完,便從城池上緩緩落了下去。
遲素掙脫開護在身前的親兵,衝去城牆邊上,卻隻得來一麵手帕,從城牆上飄了回來,緩緩落入遲素手鄭“蝶兒!”
平川大軍見到平川蝶的血,手中的弓箭不由得放了下來,另一名副將道,“公主薨了!”
遲素眼裏含著淚,通紅望向平川安康,“你要的王權,比親情還重要麼?”
平川蝶的血祭引發的悲傷之情,在平川安康的大軍中蔓延,士兵們一一扔下手中的刀劍,為他們的公主沉默。平川安康見得女兒血濺城門,當麵跪了下來。雙目炯紅,望向遲素,“是你!是你指使她這麼做的!”
遲素正是悲傷之時,望著已經接近瘋狂的平川安康,帶著幾個執迷不悟的親兵,揮著刀劍殺了過來。遲素從一旁士兵手中,搶過□□。從城池一躍而下。二話不,三招而過將他從馬下打落。一槍封喉,將他的身體插到了城門之上。
平川大軍見主將已死,軍心不再,一同下跪在城樓之下,“吾等有罪,請皇後娘娘問責!”
所謂法不責眾,遲素與他們道,“你們本是受了平川狗賊的蠱惑,又及時知返。本宮恕你們無罪!”
眾人跪謝皇後不殺之恩。
遲素走向平川蝶的屍身,一把將她從血泊中抱了起來,鮮血染紅了遲素的白色的戰袍。二饒身影,緩緩往皇城門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