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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大人!難道是桓將軍那邊出了什麼事情?”李川川緊張問道。
薛子承搖了搖頭:“桓將軍無事,不必著慌。”
他又看向謝小滿,喚了一聲:“謝大人……”
“是鬼怪作祟,跟你的桓大將軍沒有什麼關係。”謝小滿安慰了李川川一句,又不禁萬分無奈的看著薛子承,“我說薛大叔,不是我不做,是我真的沒有這個能耐。這麼大的麵積,我要怎麼做?我體內的靈氣就那麼一點點,根本不夠用的嘛!再說,我隻做過一次靈牆,覆蓋的範圍隻有巴掌大的地方。既然是涉及到軍中眾人性命這麼重要的事情,我覺得,你還是親力親為的好。”謝小滿撇了撇嘴。
李川川聽不大懂他們在說些什麼,這時候看看這個,又看看另一個。
“不是我不做,”薛子承開口,聲音和表情依舊的淺淡,“是我不會做。”
謝小滿呆住:“怎麼可能?”
薛子承低笑一聲,看著謝小滿的目光有些奇特:“這個世界上,各種術法都會、都能夠施法的出的,實在不多。”
謝小滿一驚,不明白薛子承那目光的含義,隻是覺得這樣對視著讓人有些發毛。
“我雖然不會,但是我多少了解一些。”薛子承看著眼前黑夜前最後的一場霧靄茫茫,“你的靈氣,足夠用來給艦隊設下靈牆的。還是說……你更希望看到這些人都死去呢?”
謝小滿翻了個白眼:“你這是道德綁架。”
薛子承但笑不語。
身旁開始四散的鬼氣愈發濃鬱,這一回,連謝小滿也注意到了。她無法無視這種鬼氣的存在,就像沒有人能夠容許眼睛裏有沙子的存在。
黑霧如同黑色的觸手,在明與暗的交界處潛伏,甚至有的,已經浮上甲板,纏繞起士兵的雙腿。
現在,這些鬼氣還沒有形成實質的氣候,畢竟還比較淡薄。可如果任由這鬼氣發展。纏住士兵雙腿的鬼氣就會變得密度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強壯……終究如同薛子承所言,會將甲板上的人拽入水中,以慰冤魂。
尋常人枉死。這是謝小滿不願看到的事情。
所以,薛子承如今的手段,的確是道德綁架……一句“我不會”就將事情推的一幹二淨,又把這麼重的擔子交到自己的身上!薛子承你這個所謂的幕僚,那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
謝小滿有些隱怒。瞪視著薛子承。
“謝大人,時不我待。”薛大人微微一笑,隻裝作看不到。
“我可以試試,但是不能保證成功。”謝小滿看著江麵上明暗交織的光線,略微沉默,“如果我失敗了,你可有辦法挽救?”
“有。”薛子承回答的幹脆。
“好。”謝小滿點頭,上前一步,看著眼前的一片迷蒙山水,閉上眼睛。隻依靠著靈識的延展,去勾勒整個艦隊的形狀。
薛子承看著她的背影,目光閃爍。
李川川知趣的退到一旁,這時看著謝小滿身上的衣袍隨風翩躚,她整個人都快被衣袍蓋住,心裏不禁想著:這位謝大人的身子骨,還真是小巧啊……
江麵空茫,浩浩蕩蕩的江水永不停歇的流淌,戰艦雖然早已紛紛拋錨,卻依舊隨著水流而上下沉浮著。
艦隊上駐留的將士們。這時候並沒有放鬆警惕,因為他們的主帥還在對麵的崖壁上,主帥沒有回來,他們的前途就並不清明。
大家都在有條不紊的做著事情。有的人縷著船舷,有的人正在重新調整風帆,有的人正在擦拭兵刃,有的人正在洗刷甲板。
他們是桓溫的嫡係部隊,真正的嫡係,有很多都如同李川川一樣。一刀一槍跟隨著他們的桓大將軍打下來的,袍澤之情,哪裏是尋常東西所能代替。
整個艦隊的人並沒有太多,謝小滿在心裏盤算過,大概三千左右,但她能夠感受得到,這些人,必定是真正敢為桓溫出生入死、獻上性命的人。
擁有千年之後記憶的謝小滿,其實並不太明白這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情緒與心誌,卻不得不承認,這種想法的壯烈美感。
在謝小滿看來,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什麼真正的對與錯。對錯都是主觀的意識,與客觀無關,與世界無關,隻不過就是人類在心底,為自己劃下的一條線。
她相信,這樣一條線,每個人都畫的不一樣,深、淺、高、低,全都不一樣。
不過,這種東西,又有什麼需要強求一致的呢。
隻要自己心裏有這樣一條線,然後認定了,不後退,依此行事就好,簡簡單單。
從心所欲,不過如此。
而對於現在的謝小滿來說,她想要做的,就是劃下這道靈牆。
謝小滿“看著”周邊的一切,靈識鋪開的時候,她能夠感覺到周遭一切的事情、一切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