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個謝小滿?那個剛剛死了師父,從山上下來的修士?”
謝小滿回過頭,便看到了這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年輕修士。
這修士二十出頭的樣子,目光冷清中帶著高傲,說話時下巴自然而然的上揚著,似乎永遠用俯視的目光看著對方。
“是,我就是謝小滿。”謝小滿淡淡一笑,並沒有否認。
“嗬!”那年輕修士穿著一身道袍,手握麈尾,此時聞言,不由得冷笑一聲,手中麈尾揮動兩下,笑道,“小小年紀,又是一個女子,就應該在山上閉關苦修,這樣跑出來丟人現眼,就不怕丟了自己師父的臉麼?”
謝小滿很不喜歡這樣莫名其妙敵對視人的人,隻是現在的她並不希望惹事,於是輕笑了一下,沒有回答。
“邢歌,咱們走,看看邰前輩出來沒有。”謝小滿轉身道。
“邰前輩?這一聲叫的倒是親熱!我說嘛!原來你是掛上了邰尋常的名頭。怎麼,真的以為軍中也像世俗一般,隨隨便便就可以拖上關係的?我可告訴你,這軍中講的就是實力!沒有實力,將軍也根本不會把你收入帳中!別以為你是個女人就有優勢了!就你這個長相,怕是十個男人有九個會把你拒之門外!”
“臭小子!你把那張嘴巴放的幹淨一點!”
邢歌早已聽不下去,憤怒的向前走了幾步,身上殺氣勃然發出。將那修士嚇得倒退了一步。
修士麵色一白,這才忽然想起了什麼,反進兩步。下巴抬得更高,幾乎要將自己的脖子扭傷:“我呸!你一個凡塵俗物,竟然敢說我是臭小子!”
修士右手揮手,祭出一柄短劍,平平的浮在半空中,發出輕輕的龍吟。
“咦?有點意思!”謝小滿修行到現在,還從未見過這樣能夠禦劍的人。不禁十分好奇,止住了腳步。
她發出靈識仔細探測了一下,發現那柄短劍並非實體。而是全然用靈氣凝成的。也就是說,不論是劍身的大小,還是鋒利程度等參數,全都依賴於施術者本身的靈氣強弱。
隻是不清楚。能夠釋放出這樣大小劍身的修行者。算是強的還是弱的。
“怎麼樣!知道害怕了吧!”
那修士見謝小滿幾乎看呆,身前的邢歌更是皺著眉頭退了半步,不由得心中大喜,得意的大笑起來。
“你這是什麼東西?禦劍術麼?”謝小滿好奇的問道。
“嗬!沒想到你這種頭發長見識短的家夥,竟然還知道我禦劍術的名號!不過想想也是,我們這種大名鼎鼎的手段,自然是所有修行者都聽說過的!”修士臭屁道。
“還真叫禦劍術?那你們的門派的是什麼?蜀山麼?”謝小滿興奮的搓手,“你們門派裏有沒有叫李逍遙的?或者酒劍仙?就是那個那個……禦劍乘風去。除魔天地間。有酒樂逍遙,無酒我亦癲的那個!”
那修士瞪大了眼睛:“你再說什麼東西?我們是洛陽劍派!跟蜀山有什麼關係?難道蜀山也有個能夠禦劍的門派麼?我怎麼沒聽師長說過?”
“這樣啊……”謝小滿撇了撇嘴。“那就沒意思了。我還以為這個世界上有趙靈兒和林月如呢,剛想著怎麼去瞧一瞧。”
邢歌一頭霧水,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了謝小滿一眼。
謝小滿嘻嘻一笑,對他招手道:“別跟他一般見識了,咱們走吧。”
“什麼!我連劍都祭出來了!你們竟然想要這樣離開麼?”見謝小滿二人拔腿就走,修士反倒急了。
“怎麼?”謝小滿收斂了笑意,微微回頭,“難道真的想打一架?”
旁邊,一些百無聊賴今日也無需值勤的趙軍士兵們,這時候已經圍了過來,雖然離得並不進,聽不到三人之間的談話,卻也能夠看得出如今眼前這個局勢,於是紛紛議論著。
謝小滿從不在意旁人的目光,自然不會管這些東西。那修士卻是不同的,他來到這個地方,就是捧著一顆必須要在軍中任職的心。尤其是當他聽說自己的競爭對手是個女人之後,他對謝小滿的輕蔑與敵視之心便愈發嚴重了。
“當然要打!”修士冷笑一聲,“反正你我二人之中,必定會決出一個勝負來,這樣才能讓將軍決定留下誰在軍中!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先打一仗,也省的將軍操心了!”
謝小滿麵對他的臉,看了他一會兒。
修士緩慢的將全身都調整到最佳狀態,雙目開始放光,手旁短劍的龍吟聲愈發濃烈起來。
旁邊的軍士們覺得有些興奮,尤其是看著修士的禦劍之姿,更覺崇拜。
修士很喜歡這樣崇拜的目光,腰板挺得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