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嶽父嶽母都在沙發坐著,她的為為坐在對麵,喝著水,不知道說的什麼,正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
他一見,滿心溫柔,喊了人後,坐到她旁邊的沙發上,她放下手的時候,他接過杯子圈在手裏,和對麵兩人隨口聊天。
坐了一會兒後,讓她去休息,他嶽父嶽母起身離開,孔律肖送完人回來,直接坐下後抱過人放在膝上,“還吃不吃?”他瞥了眼桌上,專門給她備著的東西,沒吃多少。
為蔚搖頭,歪進他懷裏,“困了。”
孔律肖親了親她,放她下去浴室洗漱,他在門口陪著,怕她忽然又不舒服。
弄完了兩人關燈上床,為蔚趴在他胸膛半眯著眼看落地窗外的景色,沒一會兒就呼吸均勻,睡著了。
孔律肖全晚抱著她,懷裏一夜溫柔。
隔天早上,難得覽市又罕見的下了雪,為蔚興致很高的又要出門玩,遭到一致反對。
她不理她父母,孔律肖倚在沙發扶手,她直接過去摟著他晃。
孔律肖一手摟在她腰上,一手無奈的揉揉布滿笑意的眉心。
進退兩難,默了默後,實在不舍得不答應她,隻能看了看他嶽父嶽母,開口,“沒事,我帶她出去走走。”
兩個長輩均都無言,看了看他,又瞥了眼馬上眉開眼笑的人,最後全部無奈的偏頭,失笑。
為蔚早上見到雪的時候,她剛從浴室吐完出來,外麵玻璃上就旋轉著雪花落下,她靠在玻璃上看了一會兒,想起年初那次,孔律肖說生個小公主,連同她一起養大。
所以這會兒,她心裏有種柔軟到極致的感覺,特別想出去,和他出去。
孔律肖似乎想了想也是想起那會兒的柔情蜜意的,走了一會兒後圈著她在懷裏問:“怎麼一定要出來?這麼冷。”
為蔚不知道他想到了,隻是在求證。
隻是他一問,她就忍不住說了,“想起來你求女兒的那天了……”她愉悅的甜甜一笑,伸手接雪花,“所以,忍不住想來走走。”
果然……
孔律肖收緊手臂,從後麵抱住她,偏頭吻了吻她的臉頰,“寶貝兒……”
為蔚偏頭看了看他,眼底的笑意比滿山雪景還靚麗,惹得抱她的人癡迷不已,那麼近在咫尺,他忍不住湊上去親了親那雙漂亮到極致的眼睛。
兩人在覽市待了幾天,後麵為蔚在國外剩下的兩場演唱會時間不多了,直接從覽市飛過去。
兩場演唱會的時間加起來就半個月,巡演圓滿落幕的時候,為蔚肚子還沒顯懷,穿緊身禮服也還沒有人看出來。
隻是慶功宴上,孔律肖剛好有事去見朋友,沒空陪她,特意走之前找了樸番,讓他幫忙看著她,不要喝酒。
樸番起初還以為他是擔心她喝多了,就玩笑表示:“她的酒量你還不知道嗎?沒事,喝多了也還有我,不會有事的。”
孔律肖扯了下嘴角,“不是。”
樸番:“嗯?”
孔律肖手抄在口袋裏,默了默,一笑:“她懷孕了。”
樸番怔住,整個懵了,“……什麼?”
“來之前。”
樸番不可思議的看了他一會兒,回想了一下,想到她最近乖多了,衣服穿得挺多,做什麼動作也不大,聚餐時胃口是好像不好……關鍵是,彩排時經常很累的樣子,他還總逗她怎麼回事,越到最後一步越懶了。
原來……是懷孕了。
不告訴他,是怕影響工作?
樸番輕吸一口氣,最後看著孔律肖皺眉:“她胡鬧不說你也不說?演唱會工作強度那麼大,要是……”簡直不敢想像。
孔律肖輕笑,“她有分寸,不告訴你,有她的道理。”
樸番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一直以為他把那小祖宗當寶貝兒一樣捧著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什麼事都放不開她自己去。
沒想到……
他能猜想到不說是為蔚的主意,就是沒想到,這麼把她看做命一樣的人,居然由著她……
也不是……
是……尊重她。
這兩人,是真的,他從沒見過為蔚那麼喜歡一個人,喜歡到,好像忘了自己,但久而久之發現,似乎也沒有,關於他,她什麼都還是有條有理會考慮得清楚,並不會胡來。
孔律肖也是,把她當作寶貝兒一樣護著,看上去都那麼盲目,卻實際上,還是會尊重她的,並沒失去理智,兩人都尊重對方的。
聚餐上,為蔚自己都沒看酒一眼,壓根不需要樸番照看,惹得他一晚上都在感慨,果然是長大了,不一樣了。
別人敬她酒時,他借口她身體不舒服,不喝酒,給擋了合作方許多杯。
散場時,他們倆同路。
走去路邊司機停著的車時,高高的路燈倒下深長的影子,為蔚踩著平底靴和樸番並肩走著。
走著走著,她忽然扭頭看他。
樸番挑眉:“怎麼了?”
為蔚停下來,抿唇想了想,“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她一晚上不喝酒他都沒說什麼,還一直在自發的擋酒。
樸番看她,一笑,揉了揉她的頭。
為蔚見他這一笑,立馬清楚明白了,不由得臉頰一紅,“孔律肖找你了?”
“嗯。”他拍拍她的肩繼續往前走。
為蔚摩挲了下大衣口袋裏中指上的鑽戒,心裏一陣溫軟的微風拂過,“說什麼了?”
“照顧好他的寶貝兒,不能喝酒。”
為蔚一笑。
樸番悠悠歎氣,還是覺得後悔:“蔚蔚,你怎麼能不告訴我。”
為蔚:“有什麼好告訴的,才沒那麼矯弱呢。”
樸番:“……”
他頓了頓:“你在孔律肖麵前也這樣?”
為蔚:“不是,在他麵前很嬌弱。”
樸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