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村裏的人家已經起床收拾爐灶開火做飯了。
此地叫做牛村,村裏大部分人都姓牛,距離洪苕的度假山莊有十多裏地的樣子。本來這裏就山清水秀,風光迤邐,洪苕建了一個度假山莊之後,村子也跟著沾了些光,很多老屋都被拆掉了,有的自己蓋了小洋樓,有的是置了個小院子,幹起了農家樂。
這牛村是距離女鬼所葬之處最近的一個村子了,劉鬱一行人今天一早便是來這裏找尋此事的根源。
讓劉鬱嘖嘖稱奇的是,淅川散人對此地十分熟悉,一來就帶著他們直奔村長家。
牛村的村長叫牛勝,膀大腰圓,四五十歲的樣子,正值壯年,渾身散發出一股剽悍的氣息。
牛勝開了村裏最大的一家農家樂,生意也是最好,隻是天冷了,沒有幾個遊客。
不過令眾人哭笑不得的是這村長一見到淅川散人嘴裏就直喊著活神仙,納頭就要拜下去。
慌忙將村長扶起來,淅川散人在眾人麵前顯得很不好意思。
“封建迷信可要不得呀。”
劉鬱在旁邊一本正經的說道。
“什麼情況?”悄悄地拉了拉淅川散人。
“慚愧慚愧,貧道在此地廝混,想來有些許的名氣。”
淅川散人擦擦汗,雖說確實懂得一些粗淺的道家法門,可鬼知道坑蒙拐騙一類的行當他做過多少,恐怕當初去向洪苕那裏也是騙錢的心思居多,就是不知為何後來好似轉了性子一般。
聽說眾人想要看一下村誌,牛勝二話沒說,跑裏屋翻箱倒櫃找了好一會兒,然後一個粗壯的漢子就一路小跑著出來,抱著一大摞發黃的紙頁恭恭敬敬地放到淅川散人麵前。
看著地上摞的有半人高的破舊線裝書,眾人麵麵相覷。
劉鬱沒有說話,拿起頂上最新的一本開始翻閱起來。
從那個木棺材和紙符的腐朽程度來看,那個女人被埋進去的時間也超不出百年。
沙沙——
說是最新的一本也隻是相比較而言,發黃的紙頁非常薄,隻能小心翼翼的翻閱。
“找到了嗎?”
小遲過來問道。
“沒有。”
劉鬱搖搖頭,翻了很久,卻是毫無線索。
想想也是,這種事在當時該算是家中的醜事,又怎麼會記到村誌上呢。
劉鬱轉換了一下思路,木棺材的旁邊發現了一張符咒,或許可以找找有關道士的記錄。
村誌記錄繁雜,充斥著大量無關的信息,甚至上麵還記載了淅川散人的事情。
“大旱,是日,有神人做法,天降甘霖,號淅川散人。”
“鬼怪作祟,神人斬之,號淅川散人。”
“神人號淅川散人,掌生三昧真火。。”
“。。。”
時間慢慢過去,劉鬱在細細查閱,村長恭立在一旁,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樣子。
呼——
劉鬱重重呼出一口氣,總算不是毫無所獲。
忽略比較近的年歲,找了半天,整本村誌隻找到一處或許有些關聯的線索。
“有法師,目盲,雲遊至此。”
雖然隻有這一句,也看不出什麼,可好歹比什麼都沒找到要強。
“村子裏還有上年紀的老人嗎?”
劉鬱抬頭問道。
這件事記載的年份是在八十年前,這村長應該是不知道什麼了,或許問一下村裏的老人會有些收獲。
細細思索了一會兒,村長答道:“不知這位小兄弟想問些什麼事,老人村子裏肯定是有,還記不記得請就不知道了。”
最後村長領著主人到了一處三件平房並聯著的農家院。
不大的院子其中三麵是用土坯壘成的,剩下一麵牆與另一家的院子相鄰,用紅磚簡單的壘起來以分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