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修再怎麼不識風花雪月,也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裏。她壓根不是得了什麼病,分明是被人下了藥,隻怕他是誰,她都已經不記得了。心裏又酸又澀,身心升起的灼熱冷卻下,硬是將人從身上扯下來。
“小顏,不能胡來,我是秦遠修啊。”
容顏怔怔的看著他,急得淚水漫出眼眶,越流越洶湧。憋憋嘴往他身上湊,也沒以為他是誰啊,可是體內有一種陌生又炫火的感覺,將她噬瘋了,早不是自己能控製。連連的輕吟聲自她嗓中漫出來,執了哭腔之後更加酥軟入骨。
秦遠修盯緊她,就這麼一個短暫的瞬間,便覺得自己熬廢了大把的生命,像要活不長。天意就是這麼弄人,這個女人他仿似永遠碰不得。
(怎麼也通不過了,沒辦法,全刪了,簡直沒辦看了,想看的,回頭找我要哈)
直到天際破曉,秦遠修攬過**的人轉眼睡沉。
這邊一夜芳菲雨,不知A城的天隻在一夜間就變了顏色,一直德高望重的秦家爆出醜聞。如果是秦家兩個混世魔王的少爺,再怎麼也都算小事。卻不想是關於秦家夫人的,不禁讓人汗顏。
多家報社當天的頭條都無一例外的指向白林和蘇敬恩。當年那段暗渡陳倉不知怎麼被挖到內幕,而且詳細到連秦紹風都被牽扯進去,直接指出秦紹風原是蘇敬恩和白林的私生子。
秦號天每天有看報紙的習慣,幾十年不曾變過。當天下人怎麼也肯把報紙拿給他,秦號天幾次催促,下人沒有辦法,瑟瑟的呈上來。那時白林正陪著秦號天坐在客廳裏,下人惶恐俱寂的眼神時不時飄過去。
白林不知所以,漫條斯理的削一個蘋果,像春風得意的心情大好。
秦號天第一眼掃上去,當即色變,再看兩行,怒目指向白林,一句憤慨的話不待說,當即暈死過去。
白林還不知發生什麼,過去扶起秦號天,衝著下人大叫:“老爺暈過去了,快去叫醫生。”眼風掃到當日的報紙上,忽然麵如死灰,血液從頭冷到腳,身體不可遏製的晃了一晃,癱軟到地板上。
搖搖頭,不敢相信,這一段被小心隱匿起的暗影如何會光天化日?知道的人不過就那四五個,又誰真的忍心非這樣將她逼至絕境的死路?
管家帶著下人一股腦湧過來,幾個人先把秦號天背到樓上,另外幾個去扶白林。
白林一雙腿無論如何也動不了了,又麻又軟,一雙眼空洞的望著某一處,淚如雨下。實在太可怕了,惡夢一樣。不論誰想毀掉她,如今秦號天知道了,她再也沒有回頭路。
忽然掙開下人伸過來的手,瘋癲了一樣爬起身,跌跌撞撞的衝到樓上。秦號天一回到臥室已經轉醒,奈何此刻咳的厲害,一看到白林更像聲嘶力竭。連下人都看不下去眼,就勸:“夫人,老爺這會兒不易激動,不如您先出去,等他消消氣再進來?”
白林木訥的被兩個下人摻扶出,像根枯死的木。怔怔的站了半晌,陡然想起什麼,急速往秦郝佳的房間裏跺去,這一路走得匆忙,幾次險些摔倒。心情又灰又冷,即便被背叛也總要分人而異,有些人隻是疼一疼,有些人卻要切膚挫骨。
平時沒人來秦郝佳的房間,即便下人也不會進來幫她打掃,這是她多年的習慣,沒人敢違背。所以,秦郝佳從來不用暗鎖一類的東西,什麼重要文件就算放在桌麵上也不會有人看到。
白林揭開那一遝紙,赫然呆愣不動。不敢相信的想要搖頭,奈何這微然的一個動作,就已淚流滿麵。她哽咽的捂住嘴,心裏又疼又澀,卻不肯發出半點兒聲音。那一遝資料就像一把鋒利的刃,把她一個為人母的心剁了個稀爛。
別人怎樣都好,為什麼要是她自己的女兒?
她不能相信,更不願相信。這是一個最殘忍屈辱的標識,卻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給她烙記上的。
門把手響了下,下一秒秦郝佳推門進來,看到淚流滿麵的白林愣了一下,素來鎮定的眼眸一片惶恐。
嘴唇無聲的動了動,低微的喚她:“媽……”
白林揚起那一遝紙,狠狠朝秦郝佳的臉上砸過去。嘶啞的詰問:“秦郝佳,我到底欠了你什麼?生下你這麼個孽種就是為了讓我不好過的麼?你到底長沒長心?是不是讓我死了你才願意?你說話啊。”話到最後,她幾乎喊破聲帶。
秦郝佳眸子越睜越大,眼眶中積了一潭的清淚,以為要哭的時候卻揚起下巴嗬嗬的笑了起來,的癲瘋了一般,就連眼中的那點驚怔也煙消去散,再沒哪一刻比現在更從容更坦蕩。漂漂亮亮的彎起嘴角:“怎麼?你恨死了我?後悔生下我了是不是?那你怎麼不掐死我?讓大家都一了百了呢嗯?”
白林一個站立不穩,晃了兩晃,紙張在兩人間漫天飛散開,是她和蘇敬恩這些年的所有點點滴滴。秦郝佳在業界裏是個幹練的女將,一但尋著門路收集這些東西根本不成問題。白林想到這些整個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秦郝佳嘴角豔麗的弧度達到一個程度後漸漸荒涼下來。伸手抹去腮邊的淚,神色淡冷:“怎麼?你現在才知不好過了?那麼以前呢,以前就很好過是不是?背叛我爸和別人在一起你一直感覺很自在是不是?既然那麼好過為什麼不離開秦家,跟蘇敬恩走啊。何必等到今天讓我們平白跟著受辱。”她捂住心口,那裏滋滋的疼,白林說她沒有良心。可是,她就有麼?
白林靠近來,一巴掌摑到秦郝佳同樣蒼白的臉頰上。她是怒火中燒得沒有辦法,這一掌打上去,仿連手臂都折斷了。
秦郝佳不躲不閃,冷冷的看著她靜靜受下這一掌,就像這一掌打下去,她們就恩斷義絕,這一掌打下去,再多的情份也都化成了零。眼裏漫起絕望,看得白林生生打了一個冷顫。
白林底氣不足起來,這個女兒不知多少年沒衝她任性過,所以記憶中沒這麼打過她。
喉嚨裏哽得厲害,這一刻看出年紀大了,聲音蒼老得沒邊:“郝佳,我不知道哪一點讓你這麼恨,非要搞到今天這一步,讓我生不如死了,你就開心了是不是?”
秦郝佳笑笑:“是啊,看到你們現在這樣我可真是開心死了。你很傷心是不是?蘇家也會因此受到累及是不是?”聲音淡下去,像悠悠的說:“那樣,真是太好了。”
不知她抱以什麼心態站她麵前,真以為她秦郝佳的心就是鐵生的麼?非要將人傷得體無完成膚不可。
白林瞠目結舌,半晌:“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對你有什麼好?”
秦郝佳覺得,再多的骨肉親情也在這一刻崩塌全無了。白林口口生生說十月懷胎生下她,可是生下了又如何呢?早知是這樣的活法,她寧願她不要生下她。
定定的看著她,瞳孔中有淚,一雙眼也像支離破碎。
“對我沒什麼好,隻是開心而已。你想知道為什麼嗎?”她把語速放慢,一字一句:“你說得不錯,我恨你,也代遠修恨你。你不是典雅風範的好母親麼,怎麼就沒發現我和遠修生活得不快樂?不僅不快樂,我們活得很艱辛很無奈,也很痛苦。媽,你不知道吧,早在很多年前我就被一群人給糟蹋了,遠修為了我,被人打得連個男人都做不成,他早些年就毀掉了,這些你都知道麼?”她極度隱忍,還是嗚咽著嗓子哭起來,太傷疼的過去了,每每提及心都碎了又碎,何苦個個都要這樣逼她。“你以為我和遠修的性情會沒原由的發生改變麼?那些你認為理所應當的事,不知我們要痛苦成什麼樣,幾經煎熬才會變成後來鐵打不入的樣子。是,年輕時我不懂事,還連累遠修,是我對不起他。可是,你就是個合格的長家合格的母親了嗎?你要肯對我們上心一些,哪怕拿出你對蘇意的一半熱情對我,還至於這樣嗎?你懂得什麼叫關心?你懂得什麼叫愛護?別再跟我說你十月懷胎生下我,一個母親做到這個份上便不覺得失敗可恥麼?”
秦郝佳以前是個話嘮,自打經曆那些事之後就很少說話了。但不說話並不代表她就沒有話想說,積攢了一肚子,太多了,一時半會兒像怎麼也說不完。可是哭得太狠了,再說不下去。
白林看著痛哭不止的秦郝佳整個人都傻住了,她不相信她的話,她的孩子怎麼會經曆那麼多的不幸呢?不都是人中龍鳳,個個活得有模有樣的麼?
搖了搖頭:“郝佳,告訴我,你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
秦郝佳轉過頭,連正眼看她一眼都不肯:“如你所願,我說的句句都是真的。我不嫁人,是因為我對男人失望透頂,我沒想一直活下去,如果遠修哪一天不再需要我了,我就直接死了幹脆。遠修是真的愛容顏,可是他不能和任何一個女人正常的過日子,才不得不放手讓她離開。”冷哼了一聲:“你呢?你為他都做了什麼?你和蘇敬恩的孩子就那麼好,你為了紹風什麼手段都肯用。便沒想過,容顏不屬於秦家了,就算再重新回到秦家,也隻能是遠修的麼?如果秦紹風牽著容顏的手站在一家人麵前了,你想讓遠修情何以堪?為什麼他想要好好的活著,就那麼難。”她怎樣都不要緊,可是,這樣傷害她的弟弟怎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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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已經傳上去了,一直通不過,怎麼改也通不過,最後太忙了,就不弄了,沒辦法,刪了字數少了也通不過,隻得今天再寫一部分補回去。實在沒辦法了,隻得刪去一部分,看著可能不全,但實在沒辦法,否則這一章就看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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