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然將人扯到跟前來,扣住她的肩膀:“沒你什麼事?你去精英聽聽,哪個不知道他喜歡你啊。”
杜夏初狐疑:“咦,他不是喜歡鍾小蜜麼,聽說你也很喜歡。”
宋微然板起臉:“別岔開話題。”
他的聲音實在有點兒大了,杜夏初怔愣了一兩秒,宋微然平時再怎麼,也沒對她大聲講過話,她覺得委屈,表情本來很平靜,“哇”一嗓就哭了。
宋微然蹙起眉,轉眼無可奈何。歎口氣把人攬進懷裏,拍了兩下背:“別以為哭兩聲我就會心疼。”
杜夏初隻能哭得更大聲。
宋微然歎口氣,到底還是心疼了。
杜夏初感覺跑去精英鬧那一出已經很丟人了。但為了誰呢?
“要不是你那麼窩囊被人搶了喜歡的女生,我能去你們學校為你報不平麼?要不然也不會認識亦君商啊,不信你問問小胖。我跟他根本就沒有什麼。”
宋微然愣了下,轉身給小胖打電話,非把事情脈絡一五一十搞明白。拔通前想起什麼:“誰說我喜歡的女生被人搶走了?你知道我喜歡誰麼?”
杜夏初本來不知道,可那之後就知道了。
宋微然先聽小胖說完,一刹間哭笑不得,按掉電話,拉過杜夏初,一手捏著她的下巴,一手按在她的後腦勺上,明明是笑著,卻透出一股子的無可奈何。讓他說什麼好呢?她什麼時候才能長大一點兒,不把事情想得這樣單純?真還是個孩子麼?宋微然想發脾氣,告訴她,除了她,他從沒正眼看過其他女生。杜夏初用水汪汪的大眼瞧著他,話沒出口,轉了念想,傾身上去吻了她。
杜夏初的初吻,就這麼的,被宋微然給霸道的奪去了。
宋微然吻到極致,含著她的嘴角說:“我從來沒喜過別人,一早就知道我要娶的人是你,安份的等著那一天的到來。你呢?是怎麼對我的?”
杜夏初當晚下定決心要好好想想她是怎麼對宋微然的,可是,想到最後都成了宋微然怎麼對她的。第二天早上,她叩響了宋微然的房間,剛睡醒的宋微然慵懶的眯著眸子,伸手拉她。
“你趁我沒起床的時候進來,想怎麼?”
杜夏初纖細的手臂被他握在掌心裏,心中微有忐忑:“你親了我啊,得對我負責。”
宋微然輕笑了一聲,把她拉近來:“以後我要對你負責的事還多著呢。”
杜夏初眨巴一下眼睛:“什麼?”
宋微然挑開她額上垂落的長發,盯緊她一雙眼:“等你長大了,要跟我一起吃一起睡,你說什麼?”
杜夏初那個早上,終於認清一件事情,她和宋微然這段孽緣是一早注定的。就算宋微然有再多的人覬覦,仍舊隻對她杜夏初一往情深,守身如玉。
情人節到來的前一天,杜夏末發了瘋。衝進杜夏初的房間又哭又鬧,說她喜歡宋微然已經很久了,希望杜夏初把他讓給他。她說得有點兒淒婉,那麼多年杜夏初得到的寵愛永遠比她多,自她懂事開始,心裏便沒一刻舒坦平衡過。她覺得杜夏初是個善良的好人,希望她能放手。
杜夏初沒說話,出門時宋微然站在陽台上抽煙,不知他什麼時候學會了這個。看背景是有點兒惆悵。杜夏初走過去,搶過他手裏的煙,再按滅。不看他,靜靜的說:“夏末說她很喜歡你,讓我把你讓出來。”
宋微然轉身看她,雙眸又黑又深:“那你怎麼想?”
杜夏初抬起頭,一臉一眼的認真:“宋微然,你是我的麼?”
宋微然點點頭:“是,一早不就訂好了麼,是你的。”
杜夏初過來抱住他,還是那副淡淡的口吻:“那我可不能讓,好男人這麼多,為什麼非得搶我的。這個我也很喜歡。”
宋微然長到這個年紀,第一次聽到杜夏初嘴裏說出來的不是討厭而是喜歡。他覺得杜夏初是個難求的好妖精,捆綁人心的本事了得。但他甘願做個唐僧,被她煮煮吃了也情願。
情人節那一晚,精英學校大禮堂有晚會,宋微然是當晚的男主持。
杜夏初被小胖拉著去看節目。半路上接到亦君商的電話,聽說她去了,隻說在精英門口等她。
那一晚杜夏初收到了份極度奢華的大禮,不知亦君商哪裏來的魔力,校門口千叢開花,都是火紅的玫瑰,再被火紅的蠟燭照亮,整世影綽迷幻。
亦君商站在紛芳的花叢中,絕色的容貌仍舊豔壓群芳。花是美的,人卻比花更美。醉了全校的女生,獨杜夏初一人很不在狀態。
驚灩之後,看到由遠及近走來的亦君商,知道這些花都是他搞出的明堂。等他再走近一些,她也一步上前,有些欣喜的抓住他的胳膊,一本下經的:“亦君商,沒想到你這麼有商業頭腦,製造出這樣的氛圍,賣起花來肯定比一般的人快啊。賺很多錢吧?”她也想買一株捧捧場,可是想起出門前沒帶錢,隻好算了。
亦君商俊眉打折,似笑非笑:“你看著,我這樣是賣花的?”送花的被當成舀著花在賣,亦君商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碰到這種狀況。可見,宋微然的妹妹,遠沒有宋微然的頭腦。
杜夏初一臉莫名:“難道你不是麼?”
亦君商偏首徹底笑起來,很輕微,冷顏上微微的暖。再看她,也是一本正經:“是要賣的,可是,你看,沒人肯買我的花,隻能全部送給你了。”就是這一晚,亦君商覺得,他更加的喜歡她了,是真的愛上。
杜夏初是不打算收的,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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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她將後續的話說出來,西裝革履的宋微然走了過來。行雲流水的把她帶到身旁,視線卻一直盯緊亦君商,這兩個旗鼓相當的人物共同風雲了這麼多年,如今又愛上同一個女生,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
在一陣抽氣聲中,宋微然當眾吻了杜夏初,修指捧著她的臉頰,吻得認真而動情,不像是做給別人看的。良久之後放開她,嗓子格外的沉:“她不是我妹妹,這是我媳婦,早在肚子裏就定下了。”
亦君商那些玫瑰,隻在一刹間,開了又敗。
杜夏末遠遠的看著,恨死了杜夏初,瘋狂的跑出去。覺得杜夏初愚弄了她,她不僅不肯讓給她,還這樣公然的將他搶去。那時的杜夏末認為,杜夏初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要臉的姐姐。這一輩子,都是她杜夏末最恨入骨血的人。
何時結了下梁子,杜夏初很久很久都搞不明白。
那夜杜夏末跑去酒吧喝多了,杜夏初接到電話時宋微然還站在燈光通明的舞台上。她心裏著急,一個人跑過去,杜夏末喝成一灘泥,歪在一個格子間裏的沙發上,攀著一個男人的肩膀不停傻笑。
杜夏初上來脾氣的時候很暴躁,搭眼一瞧,除去杜夏末以外三男兩女,至於都長成什麼樣她就不知道了。大步走過去,狠狠打掉扶在杜夏末腰上的那隻手,暫且將杜夏末拖到一邊。
“色狼,舀開你的手,想幹嘛?”
出手很利落,被打的男子怔了下,眯起眸子看她。看氣勢挺淩厲,沒想到是個白白淨淨的小姑娘,寬鬆的毛衣套在身上,領口是件純黑的襯衣,越白顯襯得唇紅齒白。本來還有火氣,這一眼莫名就全消了。
優雅的挑起眉,不緊不慢:“你在說我?”他沈子浩長到這個年紀,都是女人爭著往上貼,被人當成色狼嫌棄,還真是頭一次。
杜夏初瞪她一眼:“就是說你呢。”
因這雙眼太大太明亮了,這樣惡狠狠的時候仍舊很難看出毒辣的意思。
沈子浩嘴角一咧,邪肆的笑起來。
杜夏初趕緊拉起杜夏末走人,實則這種場合她也是怕的,眼前都是些二十幾歲的男青年,看長相和穿著瘟雅中還有幾分高貴,可是否包藏一顆歹心,憑她這個閱曆還看不出。杜夏末那頭又醉得已經說胡說了,一張口就哼哼的念:“杜夏初我恨你,杜夏初我恨你……”唱曲一樣。那時的杜夏初心緒簡單,以為她喝醉了說胡話,沒想到這一場恨,是真的蔓延開了。
扶著人出來,撞到酒吧的服務生,指著醉死的杜夏末問:“她是你朋友?以後可別讓這小姑娘再來這裏,要不是那幾個人幫她,早被別人占沒便宜了。”他指的方向,正是剛才被她鬧過的那個隔間。
沈子浩後知後覺,終於想明白為什麼會看著她有那麼些眼熟。想起小叔畫室裏那一幅幅的畫,女子眉眼輪廓便與這個女孩兒有幾分相似。由其那股清靈的氣韻,更是像得沒話說。他起身追出去,是午夜的燈紅酒鸀,哪裏還有那個人。
杜夏初再遇到沈子浩,已經上大學了。她實習找單位,便是去了沈家在a城的分公司。從大廈裏出來時,沈子浩外出歸來,西裝革履的從車上下來,帶一副墨鏡,看不出眉眼。隻輪廓是倜儻風流的,比幾年前初見,更加魔力幾分。一眼看到杜夏初,摘掉墨鏡打量,唇角一彎便笑了,沒想到能再見到她啊。當年見到的時候就覺得長大了要是個美人,如今萬水千山比下去,比他想象得還要絕妙。
杜夏初順著目光望向他:“你笑什麼?”好像在哪裏見過他。
沈子浩蹙了下眉頭,煞有介事:“覺得生活很奇妙啊,當年你打了我,世界這麼大,你怎麼就不跑遠一點兒呢。”
杜夏初兀自想了一下,驀然怔大眼:“你……你是?”她記起來了。
大廈裏出來人看到沈子浩恭敬的喚了一聲:“沈總。”沈子浩點點頭沒說話走近來,淡淡的笑了下:“沈子浩,當年你罵我色狼來著。”
杜夏初頓時窘起來。然後恭恭敬敬的叫他一聲“叔叔”又說了句:“對不起。”
沈子浩挑起眉峰:“我二十六,比你大多少?”
杜夏初愕然張大嘴巴,果真沒大多少,不過四五歲而已。並非說他長得年老,看麵相也該是二十幾歲的模樣。可是,多年前在秦紹風那裏烙下陰影了,便覺得事業有成的,年紀定然不小了,隻是看著年輕罷。
沈子浩低下頭若有所思的端詳她,覺得世界就是有那麼些奇妙。小叔喜歡的人,很多年前就離開了,他後來打聽過,難產,孩子也沒保住。就連丈夫秦少,也在那幾個月前不幸車禍去世。該不會再有與那女子相關的人,這丫頭,跟他腦海裏的印象倒隱隱有些相似。
“你看我幹嘛?”杜夏初緊張得一步退後。
沈子浩眯起眸子,盡是莊重之色的感歎:“看你像一個人,像我小叔喜歡的女人。”
春暖花開的時候,宋微然在大洋彼岸給杜夏初打電話,嗓音沉寂,像大陸幹濕的風。杜夏初本就躺在床上思念他,聽到宋微然那句沉沉的:“寶貝兒,我想你。”的時候,杜夏初一個連方向感都沒有,這輩子沒想過出國的人,毫無猶豫的生出念想,她要飛去大洋彼岸看望宋微然。那麼多年千帆過後,她還是那麼想他。
宋微然的聲音裏滿是傷懷:“夏初,我不想一個人呆在這裏了,我想瘋了你。”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杜夏初已經在a城的機場。她握著發燙的電話,想著再不過幾小時,就能看到宋微然,激動得連指尖都是抖的。
奈何相思入骨,卻要彼此錯過。
杜夏初按著地址,找到宋微然的住所時,卻說他已經連夜飛回a城了。他們的想念不可遏製崩發出,誰都不想多等一分鍾,卻紛紛朝著相反的方向飛去,再不是簡單的一分鍾就能重圓。
杜夏末打來電話的時候,杜夏初就在宋微然的房間裏,若大的廳堂,四處都是宋微然鍾愛的風格。牆壁掛滿了畫,就都是她的。
杜夏末哭得厲害,她說犯了錯,喝多之後跟宋微然發生了關係。杜夏初望著自己的音容笑貌,一刹涼得透徹。杜夏末說她很委屈,她卻聽出得意。真正委屈的杜夏末不該是這個樣子,哭起來跟破舊的風箱一樣。
杜夏初覺得,他們背叛了她。
等宋微然再飛回來的時候,杜夏初已起身,不知去了哪裏。
再過不久,杜夏初便聽說,杜夏末懷孕了,孩子是宋微然的。那一時,她跟亦君商憑欄聽風,覺得那些年的夢,枉然了。
亦君商早不是當年的毛頭小子,容顏還是冷冷的隻肯為她一人展笑。
“愛他後悔了?”
杜夏初伸出十個指頭來數,宋微然對他有九個好,就這麼一個不好。卻不好得這般致命,竟讓她說不出後悔還是無悔了。
亦君商將外套披到她的身上,順帶將人攬近:“你對宋微然,還是偏袒的。若是我跟其他女人這樣,你會在乎麼?你這麼在乎宋微然和你妹妹,便說明他在你心裏是特別的。”
杜夏初當夜回到江南,聽到一場爭論。
劉小火氣很大,聲音吵翻了天:“不行,我不允許夏末跟微然在一起,就算懷了孩子也不行。微然是夏初的,就算北北她也不會同意的。”
杜允這許多年從未這麼情緒激動過,可見愛女還是心切。
“小小,我知道北北和容顏最初的意思是要微然和夏初在一起。可是,夏末畢竟懷孕了,你就忍心看著自己的親生骨肉受到傷害?要是讓末末知道夏初不是親生的,我們卻還這樣偏袒她,她不得恨死我們麼?”
劉小急哭了,有些喪失理智:“恨又怎麼樣?讓她恨吧。誰說夏初不是我親生的?秦少和小顏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杜夏初倚在門板上靜靜的掉眼淚,她真是沒想過,自己與這個家,隻不過是熟悉的陌生人。
秦紹風回家的時候,杜夏初縮在門口等他。他眯起眸子看清了,將人抱到懷裏。
杜夏初抬眸問她:“你是我的親小叔對不對?我爸爸是你的哥哥,我媽媽是小小媽媽和北北媽媽最好的朋友?而他們……很多年前就離開了?對不對?”
秦紹風找了她許多天,從宋微然和杜夏末的事情傳到耳中就開始找她,沒想會在家門口見到。
將人抱進室內,用軟毯裹好:“你姓秦,是秦家唯一的小公主。你爸爸叫秦遠修,早些年最風雲a城的秦家大少。媽媽是容顏,跟你一樣惹人喜歡的女子……”秦紹風已多年不敢想那些往事,如今一幕幕的道出來,跟做夢一樣。“其實這世上沒人比他們更愛你,你媽媽的選擇是對的,沒將你放在豪門,才能長得這麼好。這麼多年,小叔一直都在你身邊,隻是你不認得我而已。我這些年的奮鬥,都是在為你攢這世上最厚重的嫁妝。你是小叔最寶貝的人……”
杜夏初從沒想過,自己這麼一個普通又不上進的人,卻有著最厚重的身價。而這個讓她喜歡了又喜歡的男人,竟也真是她的親人,難怪往昔就覺得熟悉入骨。
她看過所有秦遠修和容顏的照片,是了,她有這世上最好的血統,既像爸爸又像媽媽。並覺著,他們是世界上,最最美好的一雙人。
杜夏初重歸秦家,搖身一變成為a城最耀眼奪目的千金小姐。秦紹風用盡半生力氣,為這個女孩兒打造的,必定是天下最好的東西。
宋微然風塵仆仆的一路找尋,再見她,同他青梅竹馬的杜夏初變成秦夏初。變了得何止是姓氏。
“夏初,這麼久,你去哪兒了?”
秦夏初看著他時淺笑出聲:“微然,你不該來找我的。既然夏末懷了你的孩子,你就該留在她身邊,好好照顧她。”
宋微然驀然抬眸:“夏初,我……”
秦夏初轉身要走,不容他說下去的機會。
“別再說了,我就是這麼不好說話,眼裏揉不進半砬砂,我忌憚的不是杜夏末,她於我而言,跟路人甲乙有什麼區別。可是,這種事你做與不做,對我的區別卻大了。既然已經是這樣了,不如順其自然吧。”
宋微然好笑,怎麼個順其自然法?他愛這個女人愛了太多年,除了她,他已經不會愛人了,要他怎麼順其自然?
秦夏初要出去旅行一段時間。
秦紹風目光柔軟的看著她:“何必呢?非要這麼苦了自己?”
秦夏初想不了那麼多,她隻是覺得,人該知恩圖報。劉小和杜允真是用心將她養大,從沒在哪一事上虧過她。若她真是劉小生的,她想得到的東西,也沒有非讓杜夏末不可的道理。可是,就因為她不是,才得退出。否則以劉小的性情,就算爭破頭,也會占在她這一邊。杜夏末那樣,會恨死她的。被自己親生的骨肉恨著,她會好受麼?現在好了,她脫離杜家,回到秦家,他們就那麼一個女兒了,為她著想該無所厚非了吧?
杜夏末逼婚到這個份上,連宋瑞和夏北北都不得不考慮是否該給杜夏末個交代,他們再袒護容顏的孩子,可是,也不能傷了劉小的孩子。一時間,眾人陷進兩難。
宋微然從不是個好說話的主,許多年前她看杜夏末什麼樣,許多年後依是什麼樣。秦夏初在他心裏的位置,是別人永遠無法取代的。他宋微然此一生,不過就這一個老婆,還是打小就定下。他認準了太多年,豈是說變就變。整個事態裏,最不容妥協的,也就這一個。
秦夏初覺得沈子浩是個很神奇的人,就像他說這個世界很神奇一樣。
要在旅行的路上看到他,她可真是沒想到。
沈子浩麵對這個小丫頭的時候有點兒惆悵:“是啊,好神奇,我追著你快跑了半個地球,你輕輕鬆鬆的一句神奇,就想抹殺我的勞苦了是不是?”
秦夏初笑嗬嗬的看他:“你這麼大年紀了,還跟著跑出來,是挺不容易。”
當時那句“叔叔”,沈子浩可真是到死都忘不了。曲指彈她的腦袋,將一個紙袋遞給她:“看看吧,你妹妹是個怎麼狠毒的高人,孩子不是宋微然的,她跟宋微然沒有半毛錢關係。當晚她在酒裏下了藥,宋微然除昏睡,兩人什麼也沒有。說到底,宋微然對你真算一心一意了。”
秦夏初握緊那一遝,抬眸問他:“你什麼要幫我查這些?”
沈子浩眸光靜下來,淡淡的:“你整日傷情的樣子,讓人看了,心裏很不痛快。其實我倒實在不願意幫助宋微然,但想想是個順水人情,就送了。以他的才智,不過多久這些就得浮出水麵。他現在隻是被你亂了心智,隻怕在這世上,沒什麼事比你離開對他的刺激更大了。”
秦夏初說不出的感動,刹時眼淚汪汪,她就想麼,宋微然怎麼可能對不起她呢。
“沈子浩,你可真是個好事。”
沈子浩伸手過來,撫上她的眼角眉目:“你真覺得我是個好人麼?男人隻對有感覺的人,才善良。我為你做的那些事,你怎麼從來不以為我是喜歡你?”
問完他便笑了,嘴角上揚,弧度好看,輕微倜儻的一個笑:“你不是不知道,是不想讓我知道你知道。說到底,這都是命。我最崇拜的小叔當年栽你媽媽手裏,時過境遷,我又碰到她的女兒。當年我小叔遇到得那麼早,都敗下陣來了,如今我遇得這樣遲,哪有不落馬的道理。我們沈家的男人,果然跟你們這對母女無緣。”
夏至未至的時候,一個風光謎樣的早晨。宋微然萬水千山為秦夏初奔赴而來。
男子清水中漾起風華,這個好看了一年又一年的男人,注定隻能是秦夏初一人的。他們從出生就注定的情緣,誰也跑不了。
他吻她的嘴角,嗓音輕恬:“夏初,你對於我,就像一杯烈酒,早在許多年前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先幹為敬了,至於你喝不喝,那是你的事,我卻注定隻為你一人沉醉不醒。”
------題外話------
幾十萬字縮成一個番外太痛苦了嗬嗬,由其後麵情節厚重,感情和故事也複雜起來,隻能淺淺的說簡單的寫,否則就很多了,有很多人省去了,主角也是簡單的帶過,但能告訴大家夥,那對悲摧男女的孩子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