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正是眾輕狂少年中年紀稍長的那位。隻見他在眾豪傑麵前畢恭畢敬,全然沒有半點輕狂之態。眾豪傑相互望了一眼,無言。許久,主持沉聲道:“何以見得你的誠意?”這名公子忙道:“我對天發誓:若有半句假話,立時叫我天打五雷霹!死無葬身之地!”
眾豪傑仍是沉默了片刻,良久,花丐之老四道:“先說說你們是何方人士?”“這…..我們來自北方,是女真族一個部落的少年,聽說中原很好玩,便偷偷地跑了出來……”丐老四思量了一會兒,對眾人道:“這話真假參半,我們若再不救人,怕是再難救活了。江湖之人,以行善為本,不計他事。若他們使詐,那時以我們眾人之力,量他們也難逃!”
眾豪傑仍在猶豫,“可憐蟲”道:“我讚同丐師父的意見。”
於是,一場救護工作形開始了。同樣的套路,隻是群豪卻不如先時之力,要知道:靠內力替人療傷是極耗真氣的。大約過了一刻鍾光景,那名公子漸漸蘇醒過來——正是那名俊秀婀娜的小公子。
眾少年公子一擁上前,圍聚在他周圍,諸豪傑方漸漸收勢,形容已顯疲憊。台上縣令、主持等皆要上前來扶持。誰知就在此刻,一名少年公子抱起小公子跳下舞台,一溜煙消失在大家的視線裏。而餘下的七八名少年則如猛虎般撲向眾豪傑。眾豪傑大驚,台上台下一片驚呼。好在豪傑終歸是豪傑,久曆江湖世事,自然比常人多了三分機敏應對,情急之下,終是躲開了這冷不防的突然襲擊,然而因為不測,到底有些狼狽。少年公子趁勢疾攻,一個個如張牙舞爪的豺狼。而眾豪傑則力圖在應對中盡快調整氣息體力。
忽然隻聽“啊唷”一聲,急觀之,隻見“可憐蟲”已經被一名少年製住——他柔胳膊細腿,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被勒中這名少年的臂彎,倒著實是個“可憐蟲”。然而“可憐蟲”骨子裏卻不是蟲的本性,用他那底氣不足的顫音大呼道:“別管我!趕緊製住他們是要緊!”勒他的少年冷笑道:“還是條好漢呢!”說著,使勁扭了一下他的胳膊,拖著他向一邊去。“可憐蟲”咬緊牙關,隻待群豪趕緊行動。
眾豪傑哪裏肯置這位好兄弟之不理?一憤之下,迅速調息好身體,一躍而起,對七名少年狠命反撲,量這初生牛犢怎是身經百戰的老將之對手?漸漸地,敗下陣來,眾少年一看勢頭不對,那為首的年長些的少年一聲呼哨,眾少年齊撤後,撲向在一旁呆看的縣令,如同老鷹捉小雞一般將縣令掠走,與那邊製住“可憐蟲”的少年彙合在一處。
眾豪傑哪裏防得這一招兒?這幫少年來得不明不白,詭異多端,鬧不清他們到底是衝著誰來的。在這充滿火藥味的空氣中,那名長少年說話了:“我們本無傷人之意,方才的舉措純屬失手,還請諸位前輩原諒。隻是我們久慕德興縣大名,對貴縣的人文地理、政治經濟頗感興趣隻請縣令大人將貴縣縣誌以及各樣收藏檔案借小生觀上一觀,我們便放了你們。不知縣令意下午如何?”說時,一雙狡黠的眼睛俯首注視縣令。
隻聽縣令“呸”的一聲,一口唾沫噴向他細嫩的臉上,憤憤地道:“你是什麼東西?本縣的檔案資料豈可讓你輕易拿去?本縣區區一條性命任由你處置!”這少年一抹臉上唾沫,冷笑道:“好!那就就叫你嚐嚐‘冰霜笑煞’的厲害!”說時,手中便多了一根銀光閃閃的繡花針,針尖徐徐刺向縣令,縣令毫無懼色,任針尖一寸寸挨近。
“這‘冰霜笑煞’可不是凡品毒藥,一旦入體,便會叫你周身癢痛難當,百種世間痛苦滋味一齊襲來,如萬蟻噬身,若百蟲掏心,其難忍之狀非言辭可以形容。中毒之人瘋瘋癲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位公子如講評書一般,將毒藥特點娓娓道來。縣令雙眼一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