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他的飛行物正是發自剛才“一命嗚呼”的龍卷風。台下一陣喝彩,不知是為這精彩的戲麵喝彩,還是為中原人士的勝出喝彩。
“可憐蟲”高興得涕淚交加,“李大哥,你……沒死?”“哈哈……我龍卷風哪有那麼容易死了?小子們,功夫不濟,使陰招僥幸得勝,能算什麼本事?你‘龍卷風’爺爺今天以牙還牙,權當教訓一下你這幫不曉事的黃口小兒!回去教你那師父再教你們念幾年詩書再來中原亮相!”
闊公子們臉色煞白,這當兒,顧不得爭麵子,隻圍簇著那名受傷的公子,一籌莫展,不停地道:“怎麼辦?出門忘帶解藥了,沒想到……”“沒想到自食其果,是不是?”龍卷風接口道。闊公子不敢吱聲。
隻見這邊縣令摟著“屁功大師”,含淚道:“一命抵一命!外幫野種,無故到中原滋事,傷了我們的人,毫不在心上,也叫你們嚐嚐滋味!”
“龍卷風”眉頭緊鎖,對“治毒療傷”這一行當,他是一竅不通。隻“可憐蟲”喃喃道:“可惜,可惜,我雖知其法,然無人相助,也是徒勞。”台上眾人捕風捉影,聽得此言,立時問招兒。
於是“可憐蟲”說道:“我倒有一法可治活大師,隻是需要至少六名內功深湛的人相助,方可……”縣令聞言,目光向四周轉了一圈,意思是說:“可有能相助的大俠在場?本官定重謝!”
“龍卷風”當先站出,接著四名花丐由首名癲丐引著,踴躍參與,已有五名了,還有誰呢?正在此時,從台下翩翩飄來六朵潔雅之花,分別衣著紅、黃、綠、橙、青、紫六色,外罩蟬翼輕紗,於是雖有六色之別,觀之卻仍然朦朧協調——正是方才那被輕狂富家公子言語褻瀆的六美人兒。
六美人登場,款款立在舞台中央,台下一片啞然——美,有不可言喻的震憾力,超凡脫俗的美更是不可言喻。那幾位高傲公子正圍簇著遭毒器中傷的同伴,一直靜觀這邊的情況,此刻,也不由自主地為之一個顫:這不是奪目的璀璨之花,而是透心蕩魄的攝魂之韻!方才台下的浪語,再也出不得口,因為她們每一位的目光中均射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威嚴,這是剛才在台下所沒能瞧仔細的;同時自己一方現處劣勢,更兼得聽到六名女子下麵的台詞,並親眼目睹她們的壯舉後,他們一個個在心中罵自己“狗眼不識泰山”!
六女子立定舞台,齊向縣令行禮,由長姊代眾姐妹說道:“縣令大人在上,我姐妹六人年紀雖輕,然以我六人之內力,足可以抵得上再三名內功深湛的大士,如今已有五位豪傑挺身而出,再加上我們,我想救活這位兄弟的希望就大多了。”台下一片嘩然,“難道正如書中所言:才貌可以雙全?如此絕色,再配上絕世功夫,那將是奇葩異株一叢了!”
台上已達成一致,屁功大師已被扶著盤腿正坐,由內力之眾協調聚力,“可憐蟲”親自為屁功大師疏導筋脈氣息,隻見他煞有介事地點點這裏,拍拍那處,一會兒又狠掐一把……眾人的手如同接竹竿一般拍在前一個人後背,最前麵的那名則拍在屁功大師的後心處。“可憐蟲”擺治完前麵,又立起身來,走到他背後,在眾聚功者麵前演起了“按摩秘術”,就這樣折騰了約摸一刻鍾,隻聽“咳咳”兩聲,從屁功大師口中噴出兩道烏黑的濃痰,見他慢慢張開眼睛,手也漸漸抬起……
那邊公子們張大了眼睛,驚詫無比——被他們視作無能為力,非解藥不可救助的絕毒之方竟然被這外道之人——尤其是這個被自己不放在眼裏的小書生給解了!簡直不可思議!同時在他們心中也開始打同一個算盤。
屁功大師已完全醒轉,此刻已漸漸立起身來,台下一片喝彩——為自己人命轉陽間而喝彩!為中原人士的團結一心而喝彩!為中原的人才輩出而喝彩!為美人兒的才貌雙全而喝彩!……
“咳……我說……”這時,台上有一人走向眾豪傑,並向他們深深鞠了一躬,滿含歉意地道:“我們兄弟年紀都輕,不曉世事,不意間衝撞了眾位高人前輩,如今領略了諸位前輩的身手,實在是又愧又悔,五體投地,還請眾位前輩大人不計小人過,給我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我們永生難忘!”說著,雙膝著地,“我們……這位兄弟命在旦夕,還請諸位大俠發發慈悲,救他一救,我們沒齒難忘!”說著,揩了一把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