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校出來,她去公交站坐車,又遇到了那輛黑色的車。
車上下來的人是那個跟在劉寅身後的黑衣男人。
如果不是他忽然又出現,她差點都要把自己和劉寅的關係忘得一幹二淨了。
他恭恭敬敬地請她上車,說是劉寅想見她。
她上了車,車子卻不是開向劉寅郊區別墅的方向。
她跟著他去了公寓,等著她的人居然是劉其瑞。
向葵與劉其瑞幾乎沒有交集:“是你找我?”
“你是賀敬的女朋友?”
向葵抬眼看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認識賀敬,卻沒有發問。
“倒是沒想到,你和你那個母親一樣,挑的人都那麼……”劉其瑞搖搖頭,“可你看看你母親,還不是回來找劉寅了?”
向葵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你什麼意思?你怎麼會認識賀敬?”
“要認識總能認識。”
“我和賀敬已經分手了。”她說。
他站起來,笑了笑:“以前還聰明一些,現在倒是蠢得讓人不敢置信了。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向葵沒有說話。
“看來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坐回去,“你連他過去的底細都不知道就敢和他在一起,嘖……”
“你到底想說什麼?為什麼把我叫過來?”向葵不想理他,“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想回去了。”
黑衣男人攔住她。
她回身看向劉其瑞。
“不好意思得請你在這裏多住幾天。”劉其瑞起身走向門口,“放心,看在劉寅的麵上,我不會傷害你。畢竟我們是兄妹,不是嗎?”
等他們都離開了,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是被關在了這裏,手機剛剛也被他們帶走了,她到門口,從貓眼往外看,有人守在門口,她出不去。
向葵不敢去臥室,坐在門口,仔細聽著外麵的一舉一動。
她有些困,靠在門口便睡了過去,隻是睡得不熟,隱約聽到門外有聲音便驀然驚醒。
她又透過貓眼望出去,是那個黑衣男人在外麵。
“在我通知你之前,不能讓她出門。”
“不是說已經分手了?他還會因為她把東西拿出來嗎?”
“他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不過是障眼法而已。就像當年他死在我們麵前一樣。”
兩人許久沒有說話,最後是黑衣男人先開口:“他當年窮追不舍的樣子我們都見到過,那些在他手裏的東西,如果拿不回來,死的就是我們。”
向葵沒有聽懂,卻隱約有了點想法。
或許賀敬的當年,除了喉癌還有別的事情,比如和劉其瑞有關。
外麵重歸靜謐,她走到沙發坐下,冷靜下來思考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
隻是思緒一直很亂,無法將現有的線索串聯起來。
外麵又傳來聲音,似乎有女聲,她又跑過去看,來的人居然是王安惠,她叫出聲,門終於被打開。
王安惠進來,向葵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你怎麼……”
她像是難以啟齒,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我聽到劉其瑞說起你,所以過來看看。”
“劉其瑞……”她話剛出口便明白過來,就停住了話頭。
王安惠笑了笑:“你不要看不起我。”
“我沒有,從來沒有。”向葵想到章達,想說,又不敢說。
“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正好聽到他們說,好像是賀敬拿了他們的什麼東西,所以才會關著你,想讓賀敬把東西交出來。”王安惠說,“他們應該很早就認識了,你沒有聽賀敬說起過嗎?他以前到底是什麼人?”
向葵搖搖頭,他什麼都不和她說,所以她什麼都不知道。
“劉其瑞不是什麼好人,他什麼事都做,可能是賀敬以前得罪過他。”王安惠安撫她,“別太擔心,總會沒事的。”
“我要出去。”向葵說,“安惠,我要出去。”
“可是……怎麼出去?”
向葵猶豫下,說:“你最近去看過章達嗎?”
“他怎麼了?不是快好了嗎?”
“不,不是很好,他病情忽然惡化,已經半個月了,一直沒有醒。”
王安惠驀地站起來,一臉不敢置信。
“安惠,我要出去。”
“可是你怎麼出去,那個人看得那麼緊……”
向葵跑到門口看了眼外麵的男人,在王安惠耳邊說了幾句話。
賀敬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醫院,電話是劉其瑞打來的,對他說好久不見。
“你想幹什麼?”
“當年你不就是想找到我?現在,你終於找到我了,怎麼?不開心?”他笑了兩聲,“我知道你手裏有什麼,你知不知道我手裏有什麼?”
他沉默。
“你倒是挺有本事,能把向葵這種女人弄到手。”
“劉其瑞!”
“拿東西來換人。”他說,“給你一天時間。”
劉其瑞掛了電話很久,賀敬才終於回過神。他猛地起身衝出去,剛出醫院的門卻被人撞了滿懷。
他低頭去看,那麼熟悉的身影。
“向葵?”
向葵抬頭,笑:“怎麼?不想見到我?”
“你不是……”
“劉其瑞是不是和你說了?他身邊的人那麼蠢,我和安惠用了點小計謀就逃出來了。”向葵說著回頭看一眼,一直跟在身後的王安惠不見了。
賀敬想說話,向葵抬手捂住他的嘴:“我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知道,你不是真的要分手是不是?是因為你和劉其瑞有什麼過節嗎?”
賀敬握住她的手腕,忍不住捏了捏她的手心:“我倒希望你不要這麼聰明。”
向葵抿唇,低頭看著兩人相握的手:“賀敬,你看,你就算和我分手,他們還是會找上我。我沒你想象得那麼沒用,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放開我的手?我可以和你一起走下去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情。”
賀敬握著她的手更用力了一些:“如果不是我,你可以活得更輕鬆一些。”
“可我要的不是活得輕鬆,我要的,是和你在一起。”向葵抬手抱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胸口,輕輕地蹭,“那些以前的事情,你可以不告訴我,我也並不想知道得那麼清楚,我隻希望未來再有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和你一起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