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朵朵瞪了一眼繼續塞著棉花的淩韻旻,氣惱她明知道耳朵要受罪,怎麼也不提醒提醒她。淩韻旻見狀,笑聲說道:“這種宴會你又不是沒參加過,怎麼不備些棉花來賽耳朵?我也沒有多餘的了。”她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果然還是她們古代人自己了解自己,淩韻旻還真說對了,南朵朵就是沒參加過這樣的宴會,這些官家小姐就是表演得再差,為了官場上的利益往來,也沒人敢直接表露出厭惡來,除了像淩韻旻這樣沒心沒肺又後台強大的人敢於直接掏出棉花羞辱於台上之人。
殿中央姑娘深情而又投入的彈了許久,她一轉頭看見了淩韻旻塞棉花的動作,當即彈錯了一個音。她狠狠的往淩韻旻的方向看了一眼,臉色變得很難看。後麵的音樂彈的更是亂作一團,說是音樂其實更像是在鋸木頭。
強忍著尷尬,張家小姐終於彈完了她的“曲子”,在場的大多數人緊繃著的臉部肌肉終於得以放鬆,人人都暗自慶幸,能聽完張小姐曲子的人,將來必定大有出息。
站在太後身邊的禮儀公公似乎已經等不及了,張小姐還沒坐下去,公公就迫不及待的念了下一個人的名字。
這次走到殿中央的女子依然是平平無奇的相貌,至少在南朵朵看來是這樣的。此人是趙大人長女,穿一身素色衣裳,更顯得她長相清平寡淡,仿佛一碗沒有調味劑的清湯掛麵。趙大小姐手裏拿著一隻玉笛,已經抵在了唇邊準備開始表演了。
玉笛倒是很好看,透亮碧綠的顏色,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倒是和趙小姐穿的衣服很般配。人們常常以竹來比喻人,說什麼高風亮節,清心寡欲,南朵朵才不相信這些狗屁的話。
人就是人,沒有誰是完全處於陽光之下的,是人總會有影子,會有黑暗的角落,何必要去侮辱作踐那些竹子。
雖然台上的人不太入眼,但不得不說,她笛子吹得還算是能聽的,伴著沉悶陰鬱的笛音,殿內吹入幾絲涼涼的夜風,吹得燭光在金屬燭台上活蹦亂跳,仿佛有了生命,拚命想要掙脫燭台的桎梏。
殿裏甚至還有一些年紀大一些的夫人小聲的抽泣起來,大約是被這憂鬱的音樂聲勾出了以前的某些回憶。南朵朵無語,古代人的多愁善感簡直嚴重到令人發指的程度。看太後的臉色,南朵朵就放心了。
太後似乎隱隱也有些不高興了,也對,誰過生日想看見一堆人對著自己哭哭啼啼的,搞得像辦喪事一樣。
吹笛的姑娘起初還讓人覺得舒服,可是到了後來,整個壽宴都被她影響得沉悶不已。總之,今天來的這一趟還真能要了命。
這期間南朵朵一直都沒有再看淩子彥一眼,淩子彥竟然也能坐的安安穩穩,一想到這裏,南朵朵就煩躁不已。說不在意,那是假的。
前幾個表演很快就過去了,後麵兩個表演南朵朵也沒心思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