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柏堯一個人形單影隻地晃到了畫牆下麵,掃視了一圈四周,並沒有見到精靈般的姑娘。
低頭瞄了眼時間,已經6點58,所以這是不是意味著,他這個天真的老家夥又要被放鴿子了?
他在廣場上轉了轉,見前方有一個地方烏壓壓圍了很大一圈人,閑來無事湊過去看,就見好幾個畫畫的年輕人各自為陣,擺著畫架,為成雙成對的情侶免費畫像。
年輕畫手畫得飛快流暢,小情侶們一臉柔情蜜意,等畫完,爭先恐後跑過去看成果,馬上就有新的情侶坐下來擺起POSE,有個女孩甚至向男友做河東獅吼狀,配合的男友做驚恐蜷縮角落狀,邊上的人們被逗樂大笑,他們也不在意。
季柏堯饒有興致地在旁圍觀,暫時忘了又被小騙子放鴿子這件事,隻是眼睛在人群裏來回巡梭,試圖尋找那個身影。
一雙調皮的手卻在這時幽靈般出現,悄無聲息地在背後環住他的腰,在他未來得及轉身反應時,這雙手迅速向上移動,蒙住了他的眼睛。
邊上人聲鼎沸,廣場上有激昂音樂聲傳來,季柏堯黑暗的世界裏卻隻感受到這雙手的溫度,在漫天卷地的音樂聲裏,將他的理智驅逐出境,留下情感,舉手投降。
背後的聲音故作粗聲粗氣:“猜猜我是誰?”
季柏堯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不用猜都知道是哪個壞家夥。”
“不,你肯定猜不到,我是織女,現在下凡找我的牛郎。”
“牛郎找到了?”
“嗯,這傻小子正被我蒙著眼睛耍著玩呢。”
“是嗎?可別把傻小子惹惱了,把你拖進人堆裏示眾啊。”
半真半假的威脅下,這雙幽靈之手放開:“好吧你贏了。”
季柏堯笑著回頭,卻愣了一下,小騙子還戴著一副歌劇魅影的麵具呢,在星空下一臉壞笑地看著他。
他作勢要揭開她的麵具:“來,讓爺見見廬山真麵目。織女還是醜女,看了就知道。”
幽靈女孩靈巧一閃:“天仙哪能讓你這凡人隨便見。”
她轉身逃跑,風一般溜走,季柏堯撥開人群緊跟在後,長腿到底占了優勢,沒一會就逮到了小泥鰍。
宋念微喘,嬌小的身體被他禁錮在肩膀下,她看著那邊鬧哄哄的學生活動,說:“這是我們學校學生會組織的,我這個大師姐被拉過來助陣,是不是很有愛?”
季柏堯做恍然大悟狀:“難怪要戴著麵具,怕你的學妹學弟發現你這坨牛糞和一朵鮮花在一起了?”
“季柏堯你個不要臉的大牛糞,”宋念叉腰大怒,“我才是鮮花才對!”
“哇,牛糞生氣了。”季柏堯禁不住言語調笑,惹得宋念的粉拳一頓捶打。
他左閃右躲,還把她的麵具一手摘下,看她星眸璀璨卷發飛揚,心情很好地把麵具戴在自己臉上:“這個我比較需要,我可是姑娘們都愛的冷麵季總,形象可不能被你給毀了。”
“哈,等著,本姑娘今天就讓你嚐嚐形象被毀的滋味。”
宋念像個小袋鼠,蹦蹦跳跳卯足了勁要摘掉季柏堯的麵具,無奈身高差距,也沒有得手,反而被他牽著鼻子走,兩人幼稚地繞著圈子你追我趕。
成熟世故的季柏堯這會已經風度全無,因為戴了假麵具,更加肆無忌憚,十足一個調戲女孩的老流氓。
兩人追追趕趕,不知怎麼的就站在了那麵畫牆下,上一次,好像就是在這裏說分手,不愉快的往事襲來,都心照不宣地沉默。
“那個,”宋念有些尷尬,隻好扭扭捏捏轉移話題,“你喜歡我寄你的那些畫嗎?”
“哦,那個啊。”季柏堯臉上沒什麼被感動到的表情,偏頭朝她壞笑,“比起寄畫,其實我比較喜歡你穿著情趣內衣在床上等我。”
“你!”宋念目眥俱裂,紅霞滿天,“季柏堯你這個大色狼!你的腦子裏能不能塞點浪漫的東西啊?”
她也肆無忌憚地用食指戳他的胸:“不追求進步的你怎麼配得上我這個藝術家啊!”
季柏堯朝她擠眼睛:“那藝術家,我們在床上玩行為藝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