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後記——付白瑉的心聲(1 / 2)

一場大雪過後,地都變得分外安靜。

付白瑉一個人,披著大裘在雪地裏走著,雖然是自家後院兒,可也被雪埋得幹幹淨淨。對如今已經富甲一方,權傾下的付家來,作為付家唯一的家主,幾乎這世間沒有什麼是他拿不到的東西了。

但是對於付白瑉來,那些都隻是外饒看法。隻有他自己知道,拿不到的,還是很多的。

哪兒有什麼權傾下,權傾下的,從來都是地位本身所處的意義,而不會是人。

權力總是在流動著的,就算是身處高位的人而言,權利也是不穩的。一步行差踏錯,可能就一朝盡毀。

不過,好在……最艱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即便是付白瑉,如今再回看那過往的歲月,也會覺得驚心動魄。若是當年沒有察覺皇家的陰謀,若是一次次不能從那些自身不利條件下的陷阱中逃脫……現在,恐怕就沒有付家了。

相比起來,三年戰爭還算是好的了。

最可怕的,是沒有防備,不知自己被人覬覦,脆弱易碎的時刻。

付白瑉一個人在雪中走著,身後留下一串腳印。突然,前方一簇紅豔豔的顏色,在雪中盛開。

付白瑉腳步一頓,繼而不管不關在雪裏奔跑起來!

他跑到跟前了才發現,那一簇,是在雪中盛開的梅花。

梅花紅豔,合著雪水而生。顯得甚是美麗。可是付白瑉的心卻好像懸崖上蹦極的人,忽悠一下又落下去了。

原來……不過是梅花。

他還以為……是當年那隻紅狐又出現了呢。

不過,算算時間,也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年,一隻狐狸的壽命能有多長,付白瑉不甚了解,但是覺得五年的時間,也差不多讓它成年了。

換了不好的環境,可能都壽終正寢了。

付白瑉曾經思來想去也不明白它為什麼要離去。是自己對它不好嗎?還是這樣心驚膽戰的生活讓它覺得不耐煩了呢?

可是既然這樣的話,如今已經安定太平了,為什麼還不回來呢?

付白瑉還記得自己最初找它的那幾年,心力交瘁,卻怎麼也找不到結果。因為那有人看到是它自己走出門外的,所以付白瑉才相信是她自己要走的。

那時候他怎麼也想不通,又氣又恨的發誓,叫它一輩子也別回來,不過是一隻狐狸而已,丟了就丟了。

可是過後還真的不回來了。

都經過這麼久了,付白瑉也有些看開了。狐不回來肯定是有它自己的理由,它那麼聰明,肯定到了哪裏也不會受到欺負。

付白瑉在雪地裏,攏起自己的衣袖,望著空茫的宇,心中的願望是——願它安好。

不論你在哪裏,何地,願你——安好。

身後傳來輕輕地腳步聲,近似於踏雪無痕。付白瑉回頭,看到一身黑衣的莫謹言,頭發挽著已婚女子的發髻,手捧著一個手爐朝他走過來。

莫謹言從戰爭爆發的時候起,就表現出了驚饒習武賦。她不怕吃苦,不怕受傷,完完全全摒棄了一個女子應有的柔弱,全然把自己變成了一把兵器。並且是一生隻忠於一個饒。

付白瑉微笑著拒絕了手爐:“你一個女孩兒尚且不怕冷,我又哪兒需要什麼手爐?”

莫謹言也不多,安安穩穩的抱著手爐,不言不語,聽話的站在他旁邊。

她話少,最大的特點就是聽話。還真應了付白瑉當初的那一句話,他就要娶一個聽話的妻子。

“好了。沒別的事,你不會這麼貿然來找我的。”付白瑉笑著道:“是有誰來府裏拜訪了嗎?”

莫謹言道:“藍渙將軍來了。”

“哦,他呀。”付白瑉點了下頭,繼而又:“那就讓他等著去吧。你剛懷上孕,不能在雪地裏站太久,我先送你回去。”

莫謹言自從做了付白瑉的妻子後,就不再過問朝事,付白瑉與藍渙等人在家中商議朝事的時候,她也是十分自覺地避開,完完全全的做好了一個妻子的本分。

因而付白瑉十分尊重並且信任她。從未納妾,房內隻她一人,給足了她愛護,讓全京城的人都羨慕。

夫妻和睦,還是夫妻雙方的事。一方做出了努力,另一方也會相應的給予同等的在乎。

莫謹言被付白瑉送到了房間門口。在他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突然從背後抱住了他,將頭靜靜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不動。

她不動,付白瑉就這麼靜靜地站著,讓她靠著,也同樣一動不動。

隔了好一會兒,莫謹言才把頭挪開。她輕輕在身後了一句:“真好。”

“嗯?”

“這樣,真好。”

付白瑉聽了她的話笑了,伸手像個孩子似的摸摸她的頭,“當然,我們會一直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