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殷梓疑惑:“怎麼了?”
“午飯可能要推遲了。”葉父道:“你餓不餓?我家裏還有麵包,要不要先拿去墊肚子?”
是的,他打算重做。
他就不信自己做不出好吃的!
“不必。”殷梓笑著擺擺手,“是我冒然過來,給你們添麻煩了。”
說罷,她真誠地建議道:“我可以幫你的忙嗎?給你搭把手。”
“好好好。”
葉父笑開了花,暗道,她有心了。
這女兒找的媳婦,葉父那叫一個越看越滿意。同時,他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愛咋咋,女兒開心就好,他相信她的眼光。
然則,等對方走過來的時候,葉父注意到她手上纏繞著的繃帶,心下一驚:“你的手怎麼回事?”
殷梓回答:“不礙事的。”
“怎會沒事,你受傷了吧,要是讓你父母看到了得多心疼。”葉父歎道:“來,你坐這邊休息,我自己做就行了。”
“喔……”
對方走出廚房,乖乖坐客廳的沙發上。
見此,葉父便轉頭繼續燒魚,不過,這次他拿起手機,按網絡上的教程來做,不再憑感覺。
他沒注意到,女子聽到父母兩字眼,瞬間黯然的眼神。
父母…
父母?
殷梓默念,不斷回想記憶裏爹娘的臉。
娘親去世得早,她的臉已模糊不清。而在她離開之前,爹爹也已經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死因是之前被長老背叛,受重傷落下的後遺症。
就好像他命中注定得死一樣。
……
“嗚。”
難耐地小聲悶哼,殷梓閉上眼。
由於記憶久遠,很多人和事,她早已記不清了。
唯一記得的,是爹爹死去的那夜,陰風大雨,整個門派陷入悲傷,所有人都為此難過。
唯一的親人逝去,本該哭的。
可是,她沒有。
她跪在他的遺體前時,甚至覺得累,想早點回去休息——這,無疑是大逆不道的想法。
但她偏偏生出這樣的念頭了,她感到無比驚恐。
她想哭,想要為他感到悲傷。
可她做不到,她的心毫無起伏。
為什麼?
何時變得如此冷漠無情。
她不明白……
這時,臥室的門開了。緊接著,傳來葉奈棠愉悅的聲音。
“殷梓!”
葉奈棠朝她笑,然後坐到她旁邊。
“嗯?”殷梓回以微笑,隻是臉色有些難看。
“媽同意我們在一起了。”
葉奈棠簡明道,接著收起笑容,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握過她的手說:“你的手好涼啊,身體不舒服嗎。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
殷梓垂眸,細聲道:“胸悶。”
這可怎麼辦,葉奈棠皺眉。
看她的態度,身體再不舒服,也決意不去醫院。
況且,人類的用藥有不知對她影響,她不能冒這個險。
就在葉奈棠因此憂心的時候,殷梓用左手摸摸她的臉,安慰道:“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沒事的,不用擔心我。”
可是…你脆弱蒼白的樣子,怎能讓人不擔心的。
這句話,葉奈棠沒有說出口。
房間重歸平靜。
另一邊,葉母複雜地望著甚為親密的兩人,微微歎氣,嘴角卻掛著淡笑。
很久,沒看到過女兒這般輕鬆歡樂的模樣了。
不如成全。
感概片刻,葉母便走進廚房。
她可要看看,這回他又能燒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菜。
然而,當看到桌上色香俱全的小黃魚時候,她發現,自己猜錯了。
“看上去不錯,你做的?”
她表示懷疑。
“是我做的。”葉父驕傲道,鼻子快翹上了天。
說著,他擦擦手,準備下一道菜。
下一菜品,他選擇了簡單好製作又美味的番茄炒蛋。
當然,做這些的時候,他的眼神沒離開過手機。
所以,他也就不知道,自己把糖當成了鹽。
……
經過時長一小時的勞作,一桌香噴噴的飯上桌了。
殷梓和葉奈棠坐一起,由於靠得近,看起來像連體嬰一般。
感情真好。
葉父感歎。
接而,開始動筷了。
“你吃這個。”葉奈棠給她挾了一塊小雞腿,並為她舀了一碗蛋花湯。
殷梓來者不拒。
這邊,葉奈棠吃了口魚片,臉色頓時變得精彩萬分。
——這魚,有毒。
還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她深深地看了父親一眼。
後者則心虛地撇開視線,顯然,他也嚐過了。
好在,醬香雞腿和蛋花湯的味道還算正常。因為這兩樣,不是他做的,而是後來來的葉母做的。
於是,他招呼道:“來,一起幹了這碗湯!”
這一餐在奇妙的氣氛下吃完了。
葉奈棠拿餐巾紙擦擦嘴,內心依然懷疑人生。
“我吃飽了。”她說:“老爸,我們家的保姆呢?”回家過節?可是往年她都不會請假,今年卻是不見了。
葉父慢悠悠答道:“楊阿姨說自己的母親去世了,要回去幾天。”
“是這樣啊。”話雖如此,不過葉奈棠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是一下子說不清楚是哪裏。
想了一會,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她索性放棄思考了。
這會,葉父道:“棠兒,你要不先別回去了,在家多住幾天?我們很久沒好好看你了。”
“行。”葉奈棠應允。
接著,她起身收拾碗筷,然後把它們放入洗碗機。
理完殘局,葉奈棠拉著殷梓回臥室看電視。
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打發時間。
臥室仍保持去年離開家時的樣子,家具纖塵不染。
桌子上放著花瓶,瓶中插有一朵假花,粉紅色的花瓣層層疊疊,在綠葉的襯托下,顯得鮮豔奪目。
回到家了。
看著這幅場景,葉奈棠萌生懷念。
她走進房間,打開電視,然後從抽屜裏拿出一堆碟片,扭頭問女子:“來一起看片吧,類型有家庭倫理、恐怖懸疑、歐美、清新校園……”
另一邊,殷梓站在桌邊,好奇地打量假花。
聽到女友問自己,她回道:“你看什麼我就看什麼。”
“那看懸疑片吧。”
葉奈棠慫慫地說,自我認知讓她不敢看恐怖片。
……以前她一個人看咒怨,連續一個月不敢上廁所。
隨後,葉奈棠走到女主身旁,好奇地問道:“你喜歡這朵假花嗎?”
聞言,殷梓伸出纖白的手撫了撫它的葉片,答非所問:“它像花,卻不是花。”
“人真奇怪,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冒充品。”聲音婉轉。
“因為鮮花保存期短。”
葉奈棠解釋:“但假花不會凋零,不會腐爛,不用費心更換,噴上特製香水,味道也一模一樣。”
“真的假的,對我不重要。”葉奈棠攤攤手,“重要的是,哪個省心省力。”
說到這裏,她沉思……
說到底,真假不重要,有沒有其實也不重要。
但擺著好看,這很重要。
聽完,殷梓勾起嘴角,笑道:“原來如此。好了,我們看…電視吧。”
雖然她不明白電視是什麼,但不妨礙順對方心意。
殷梓喜歡被需要的感覺,那樣才能讓她感覺自己是真正活著的。
即刻,在殷梓驚異的目光下,那黑色箱子白光一閃,接著浮現出無比逼真的畫麵風景。
看環境,像是在墓裏。
棺材裏躺著一個白毛粽子,旁邊圍著三十來人。
須臾,白毛粽子詐屍了。
他們立即一哄而散,然而,它怎麼可能讓他們逃走,它追了上去,一口一個,炮灰掉了十幾人。
剩下的人逃進密室,成功甩掉了它,但即將麵臨更大的危機——紅毛粽子。
新的逃殺開啟。
就這樣,一邊減員一邊逃,他們把橙黃綠青藍紫色毛的粽子遇了個遍。
最後,幸存者僅餘兩人。
然後高能來了,他唯一的同伴變成了黑毛粽子,一口把他吃掉了。
——完。
這一個鍾頭過去,葉奈棠已是昏昏欲睡。
她拍拍臉,讓自己清醒過來。
說好的懸疑呢!
讓她猜誰是最終BOSS嗎?那特麼誰能猜得到,隻有神人能跟得上編劇的腦洞吧。
她開始回想,自己什麼時候買的這種片子,簡直可怕。
更可怕的是,她居然沒睡過去,一幀不漏地看完了。
這劇……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層出不窮的機關和密室了吧,氣氛做得也不錯,緊張刺激…
“已經放完了嗎。”
殷梓說:“挺有趣的片子。”
葉奈棠:……哪裏有趣了啊喂!分明是天雷、無厘頭、扯破蒼穹。
不經意間,她好像發現了女主什麼奇怪的屬性。
“我們繼續看吧。”葉奈棠說。
她現在沒心情看懸疑片了,於是,她拿起了家庭倫理劇。
這種片一般演家裏長家裏短。
而這部,葉奈棠以前看過,大體講述的是男主被綠的一萬種方法。
最後男主和女主冰釋前嫌,情意濃濃地在一起了。
然而,看著看著,殷梓問出了一個角度刁鑽的問題:“在這個世界,成親叫做結婚嗎?”
“是啊。”
“哦……”
“你想和我結婚嗎?”葉奈棠轉頭,看向女主,笑呤呤地問道。
聽此,殷梓一愣,臉上浮現紅暈,有些害羞地說:“想。”
“可惜不行,根據這國家的製度,同性不能成婚。”
葉奈棠伸了個懶腰,繼續道:“不過不用在意,沒準以後就行了。而且,結婚隻是走個形式,有沒有都一樣,反正我們的關係不會變。”
聽完前半句,殷梓眼中閃現失望,但聽完後半句,她笑了起來。
“嗯。”
無論發生何事,我們的關係都不會變。
是的,婚姻是種證明。
但隻要兩人能一直在一起,就足夠了。
接下來,她們看了一下午影片。
完全停不下來。
由於這些片子都比較久遠,很多都是當年的熱梗,不過現在看來,已經沒有當初看時的激動。
神展開一環扣一環,狗血一盆接一盆……
葉奈棠快按捺不住自己的吐槽之魂了。
“棠兒!殷梓同誌!吃飯了……”
這時,樓下傳來葉父的喊聲。
聞言,葉奈棠一邊關掉電視,一邊應道:“來了。”
然後,她們走下樓。
走到樓梯的時候,葉奈棠忽然頓住,她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今晚的飯,是誰燒的?
很快,顧慮有了解答。
坐上飯桌的時候,看著麵前碗裏顆顆飽滿雪白的元宵,聞著所散發的米香,葉奈棠放下心。
破案了,絕壁是老媽做的。
畢竟她相信,以爸爸的手藝,是絕對做不出如此玩好的元宵。
於是,她安心地夾起一顆元宵,滿懷期待地咬了一口。
霎時,軟糯的外皮破開,裝有鮮肉丁的鹹味餡料以及美味的肉汁一同與唇齒發生碰撞。
這是媽媽的味道,令人心安的味道。
元宵還有甜味,裏麵撒了些芝麻,香香甜甜。
不過葉奈棠不喜歡吃甜餡,因為容易膩味。反觀女主,似乎很愛吃,唇邊都沾了些豆沙。
一時間,飯桌上僅有吃東西的聲音。
待吃飽喝足後,葉父放下筷子。
“晚上街上有猜燈謎活動,去外麵玩玩吧,別老是宅家裏。”
聞言,葉奈棠心情複雜。
想讓自己多在家留一會的是你,要自己別宅的也是你。
人心真複雜。
雖然這樣想,但葉奈棠還是點點頭答應了。
片刻,準備就緒的兩人走出家門。
現在差不多六點,多數人還在吃飯,所以街上人相對少一些。饒是如此,街上的場麵也能稱得上人山人海了。
葉奈棠抓緊殷梓的手,並肩前行。
柔和的燈光照映於兩人臉上,渲染出一層動人的光輝。
“好美……”殷梓不禁發出喟歎。
可不正是,夜中閃爍著無數燈,像天空上一眨一眨的星星,分外美麗。
“走吧。”葉奈棠興致勃勃道:“我們去猜燈謎。”
“嗯。”
接著,兩人走上前。
擺在她們麵前是是一排排花燈,燈的底部懸掛著紙條。
葉奈棠挑了一個查看,如果扭頭對殷梓說:“咳咳,我來考考你!”
“好的呀。”殷梓微笑。
“最難做的飯,打一成語。”
聽後,殷梓思索片刻,答道:“無米之炊。”
……答對了。葉奈棠翻向其它紙條,繼續問:“買了機票,打一成語。”
“不知。”
“大家都笑你,打一城市。”
“不知。”
“有心記不住有眼看不見,打一漢字。”
“不知。”
“……”
就這樣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除卻第一個,她一概不知。
這是當然的了,現代的設施、城市、簡體字,對於來自修真位麵殷梓來說,等同於雞同鴨講。
注視女主因苦惱而輕皺的眉,葉奈棠的心裏小小地偷笑了一下。
沒錯,她是故意的。
故意欺負殷梓。
葉奈棠突然感覺自己壞透了。
這樣做雖然不能帶來惡作劇的快.感,但看著對方難得露出不一樣的神情,稍稍覺得有趣。
“哇,那邊!我們去看看。”
隻見,離他們不遠處,圍了很多人,驚叫連連,隔著一段距離都能聽到。
於是,葉奈棠也不猜燈謎了,而是叫上殷梓一起去看看熱鬧。
走近後。
她們才發現,原來這是個套圈的鋪子。
地麵上擺著許多小玩意,比如:一張毛爺爺、小娃娃、稀奇古怪的石頭、漂亮的銀色羽毛……
玩法規則便是,顧客得一塊錢買一個人圈,站在距離兩米的地方扔圈,然後套中哪個就是你的了。
而旁邊的人手上各拿兩三個全,明顯是奔著毛爺爺去的。要是套著別的東西,也不虧。
殷梓的目光卻緊鎖在一盒用蝴蝶做成的標本上。
見此,葉奈棠拍拍胸膛,逞能道:“我來套環。”
接著,她又轉問:“你看中那個蝴蝶標本了?”
“嗯……套不到也沒關係。”殷梓慌忙擺手。
“我怎麼可能套不到。”
葉奈棠目測了一下距離,向鋪主買了三個套環。
結果,光速打臉。
全給套歪了。
“再來十個。”她不信邪了,心裏有點擔心還不快點,被別人套走怎麼辦。
片刻。
十有八九都投歪了。
她隻剩下最後一個套環了,她不禁跺跺腳。
可惡啊……連個套圈都和自己作對。明明沒差多久,朝標本頭頂扔過去的,落地時卻總差幾厘。
“不玩了,”身旁,一位鼻尖冒汗的大男孩看向另一名女生,小聲抱怨道:“我早說過了,套不著的,套環和裝東西的盒子上有磁鐵,每次扔過去都要被彈開。”
那名女子卻是不服,嚷道:“我就要那個嘛!”
男生:……
“老板,那個可以買嗎?”
男孩指向那塊稀奇古怪的手頭。
老板是個年邁男人,頭頂寸毛不生,他抬了抬眼皮,獅子大開口道:“行啊,一百塊。”
女孩虎視眈眈地望向男生。
男生:“……好吧。”
之後,兩人買走石頭,興高采烈地走遠了。
這段插曲給了葉奈棠靈感,她也跟著看像老板,淡淡道:“我想買了蝴蝶標本,可以嗎?”
老板氣定神閑地回複:“可以啊,一千塊。”
一千?
搶錢呢。
“你……確定?”葉奈棠懷疑自己聽錯了。
然則,老人仿佛篤定她會買,無畏地肯定道:“你沒聽錯。”
葉奈棠:…………
“我不要沒事的,我們走吧。”殷梓拉著她的手道。
葉奈棠回拉她的手,在她的手心磨蹭了一會,安慰道:“放心,我會拿到的。”她還剩最後一個套環,最後的希望。
仿若覺察什麼,殷梓鬆開她的手,一改前態:“嗯。”
隨後,套圈飛起、在空中旋轉、落於地上。
老板微微睜大眼,一臉不敢置信。
人群中,殷梓靈氣控製完套環,默默收回了手。
圍觀群眾紛紛發出喝彩——
“好樣的!我看了這麼久,也沒見一個人投到!”
“簡直是傳說中的天選之子!”
“……”
誇獎是次要,主要是老板苦哈哈的臉色逗笑了大家。
而此刻,葉奈棠已經拿著蝴蝶標本和殷梓離開了,深藏功與名。
接下來,風景看夠了,燈謎也猜得頭禿了,其它的也玩膩了。
於是,她們打道回府。
走在路上,葉奈棠看著殷梓手裏的蝴蝶標本,漫不經心道:“看上去也很普通,你為什麼那麼喜歡?”
……真的很普通,不過是油菜花田裏飛來舞去的小黃蝶。
殷梓卻說:“好看。”
說著,她撫摸盒上隔著的透明玻璃。
“就像假花一樣,能保存很久。”語氣透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歡喜。
葉奈棠並未深思,隻是覺得,對方如此專注地看著蝴蝶,把自己晾在一邊,有點不開心。
她拉過她的手,吃醋了。
“不要看了,走,回家。”
“嗯。”殷梓抬眸,露出一個燦若驕陽的笑容。
******
如此風平浪靜的日子過了好幾天。
終於,保姆楊瑩回來了。
她回來後,夥食得到了明顯改善。而葉奈棠看著她炒菜時不太自然的動作,關心地問:“楊阿姨,身體不舒服嗎?”
“沒、沒有……”
這猝然的問題,令楊保姆拿勺的手一抖。
她麵色一僵,隨即恢複過了,歎息一聲:“關節的老毛病了,沒事兒。”
“是嘛。”葉奈棠沒再追問,僅是叮囑她注意身體。
接而,葉奈棠便和殷梓出去玩了。
因為女主每次出去都會很開心,心情明顯愉快。
她便經常帶她出去,從街頭玩到街尾。
她還給殷梓配了一個手機,教會她上網後,對方就抱著手機不放手,特別喜歡百度搜索不知道的問題。
有時候百度了還是不懂,她便會請教葉奈棠。
葉奈棠則耐心回答。
事實上,殷梓擁有手機那麼久,通訊錄裏除了葉奈棠,就是葉父葉母的電話,似乎不準備交朋友了。
關於這件事情,葉奈棠有問殷梓。
對方則回答“有你就好了”。
至此,葉奈棠默默按下建議她廣交友的心思——
反正自己也沒朋友那麼多年,照樣活得開心。
“奈棠,你看。”
這時,殷梓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公園裏,坐在長椅上的黑裙女子舉起手機給身旁的女生看。
隻見,手機上映著黑底白字的地方新聞。
xxxx年x月x日,A市巷裏,發生一起惡劣的搶劫事件。目前,嫌疑人某某與同夥已被製服。
在此,小編告誡大家,珍愛生命,遠離毒.品。
新聞十分簡短,卻使葉奈棠陷入沉思。
“他們……就是我們當時遇到的那一夥吧。”
“不錯。”
“哼,抓到就好。”葉奈棠握拳恨恨道。
就是這些人,搶劫不成落荒而逃,臨走前還要劃女主一刀,可惡至極。
話說回來……
葉奈棠看向女主纏繞繃帶的手,心下疑惑…
昨晚幫她換繃帶,然而傷勢竟無一絲好轉。
就算是普通人受了傷,這時候也應該好得差不多了。該不是…刀上抹了毒?葉奈棠膽戰心驚的想。
葉奈棠決定,如果明天還不好轉,就強行拽她看醫生。
畢竟比起意願,小命更為重要。
命丟了,就什麼都沒了。
……
…
天色逐漸暗沉。
離晚上開飯還有一段時間。
以往她們都是到飯點才回去,或者在外麵吃飯,然後玩到半夜回去。但今天,葉奈棠莫名覺得心神不寧。
總有種會發生不好的事的預感……
見愛人這般的模樣,殷梓湊近,用手摸了摸她的頭。
“溫度正常。”她說:“昨晚沒有休息好嗎?不然我們先回家吧。”
“好。”
對方溫熱的呼吸拂過自己的麵頰,葉奈棠耳尖一紅。
她的心忽然癢癢的。
說起昨晚……沒休息好,怎麼想都是你的原因!葉奈棠頗為傲嬌地想。
很快。
到家了。
客廳發出的聲音很大,大抵是爸媽在看電視。
葉奈棠穿上拖鞋,走上樓時,突然發現自己的臥室的門是開著的。
女子一愣,心裏湧現違和感,隨後輕手輕腳地繼續走樓梯。
見狀,殷梓也放慢腳步,悄悄跟了上去。
門內。
身材臃腫的保姆在櫃前翻找什麼。
由於動作慌亂,很多東西被碰倒在地上…
鏡子、口紅、筆……包括,那一盒蝴蝶標本。
鑲嵌於盒中的玻璃已然碎掉,一片片地散在地上。而可憐的小黃蝶,被保姆踩了幾腳,被弄髒了,翅膀也破了。
破得不能看了……
緊跟上來的殷梓見到這幅場景,心猛然一震,嘴唇顫抖。
葉奈棠的目光暗了下來,嗓音恍如冰渣般透出冷意:“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