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之中,沒有直接離開的呂不韋略過眾人直接朝著太後趙姬的寢宮而去,因為王上年紀漸長,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主動去找趙姬,但是在趙國時的事情除了王上就隻有趙姬最清楚,想來想去他還是走一趟比較好。

寢宮之中,美豔的女人側臥在床榻之上,旁邊的侍女垂首站在旁邊,微風吹過輕薄的簾子隱隱約約讓裏麵的人更加誘人。

一直都知道趙姬的美貌天下沒有幾人能及,如今更是風韻猶存,呂不韋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暗罵了一句,然後將旁邊的侍女揮退,殿中隻留他和趙姬兩人。

懶洋洋起身看著許久未曾見過的相國大人,趙姬纖手輕揚掀起簾子,目帶柔光語氣哀怨道,“相國大人今日怎的有空過來,妾日日在深宮中等待,可是一直盼著相國大人過來......”

不著痕跡的後退了一步,呂不韋一臉坦然回望,仿佛被美人幽怨盯著的人不是他一樣,“太後身邊有一嫪毐,又哪兒想得起呂不韋是何許人也?”

冷哼一聲看著一本正經的呂不韋,趙姬也懶得和他瞎扯,媚眼如絲瞥了一眼便將視線放在旁邊的飾品上,“相國大人今日過來所為何事?”

有嫪毐在身邊伺候著,趙姬氣『色』愈發撩人,比之青澀的十幾歲少女更讓人把持不住,真是可惜了。

比起美人,呂不韋還是更愛權勢,七國之中多的是美人,有了權勢多少美人他得不到,何必非要綁死在一個趙姬身上。

他們二人關係非常,趙姬不再拿腔作勢,呂不韋說話也幹脆,他想知道的隻有當年在邯鄲時王上和燕公子執之間的往事而已。

聽呂不韋問這些,趙姬眼中閃過一抹好奇,“相國大人竟然會對我們母子在趙國的事情感興趣,真是難得。”

說著,趙姬慢悠悠走到麵容正經的呂相國身邊,“隻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

溫軟的氣息吹在這人耳邊,趙姬眸中閃過一抹暗光,她最痛恨的就是在邯鄲的那些日子,這些個男人一個個為了權勢逃的一幹二淨,留下他們母子兩人手無寸鐵艱難度日,過往種種,她怎能不恨?

現在來問這些,這人是來揭她傷疤的嗎?

早就料到趙姬不會輕易配合,呂不韋將纏在身上的嬌嫩身軀扯了下來,“過些日子便是祭祀,臣會請巫祝占卜,太後身子不適理應回避居所遷出鹹陽。”

“如此,便有勞相國大人了。”嬌笑著『揉』了『揉』自己被扯疼的手腕,趙姬示意呂不韋去一邊坐下,然後才將當年嬴政在邯鄲交好的兩人說與他聽。

宮闈寂寞,她好不容易得了嫪毐這麼個可心的人,在王宮之中總沒有在外麵來的進行,如今阿政也大了,萬一發現什麼就不好了。

若是離開鹹陽避開眾人耳目,以她如今的身份,想幹什麼不可以?

隻不過,呂不韋查阿政在趙國時的事情作甚?

心裏存了些疑『惑』,趙姬也沒有表現出來,三兩句話將事情說完後便回到軟塌上坐著,送客的意思非常明顯了。

沒有聽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呂不韋皺緊了眉頭,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燕公子執在邯鄲時也無甚出彩之處?”

“公子執?那個小傻子啊......”想起這人話中說的是誰,趙姬眼中的笑意都真實了些,“如果沒有記錯,那孩子在我和阿政離開邯鄲前不久才不傻了,能有什麼出彩之處?”

傻?

呂不韋眉頭一跳,而後緊跟著問道,“公子執是神智忽然恢複正常?”

“可不是嗎......”撩了一下衣擺側著身子,趙姬想起在趙國是和兒子二人相依為命的日子,憤恨之餘也帶著幾分懷念,“他們倆就和親兄弟一般,當年離開的時候,阿政還問能不能將那孩子一同帶到鹹陽來,那時候的阿政啊......”

那時候的阿政,雖然一天到晚板著長小臉,但是麵對她這個母親時也還帶著幾分親昵,哪像現在,生疏的仿佛兩個陌生人。

伸手挽了一下頭發,趙姬輕笑一聲,目光流轉又回到了呂不韋身上,“相國大人答應的事情可不要忘了,不然,妾可是要傷心的。”

撐著臉看著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燕執,本來還有點擔心的蒙恬瞅了一眼追過來的李信,二話不說直接拉著人在旁邊蹲下了。

他從來不知道阿執這麼會編故事,看上去老成的跟個小大人一樣,到底還是個小孩兒。

興致勃勃看著王賁一臉無奈的樣子,蒙恬按住了想去問什麼的李信,“他們玩兒的開心,你這麼急過去幹什麼?”

旁邊那兩位之間的確沒有什麼劍拔弩張的意思,李信猶豫了一下還是回過頭在蒙恬旁邊坐下,“阿執真的是燕公子執,燕王親弟,咱們要去接的那個?”

小聲的再次確認一遍,總感覺哪兒不對的李信盯著燕執不放,“蒙老將軍知道嗎?”

一個白眼翻了過去,蒙恬瞥了一眼腦子忽然轉不過來彎的李信,“你覺得呢?”

“大概是清楚的......”訕訕的撓了撓頭,感覺這麼一來事情更奇怪了的李信更加不解了,“既然蒙將軍知道,為何現在又會有這麼個命令?”

覺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的李信小將軍往旁邊看了一眼,還是忍不住將問題問了出來,不過不等蒙恬回答,懶得看燕執編故事的王賁就轉頭看了過來,“收拾行裝,吾等明日啟程回鹹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