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邦莫急,王上此時正忙,沒有來得及處理這些事情也說不準。”用力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姚賈退後一步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邯鄲城大,百姓眾多,又幾經災禍,處理起來大不易啊。”
郭開也沒想著能得到具體的說法,官職隻能由秦王親自來任命,不過有姚賈這一句話求個心安也夠了。
稍稍鬆了一口氣,郭開臉上的肥肉顫了顫,忽然想到了什麼然後又問道,“今日在城中不曾見到韓倉,姚大人可在軍營中見過?”
臉上表情有些為難,姚賈故作痛惜的搖頭又點頭,“聽軍中士兵說,韓大人昨日不知為何出現在營中觸怒了王上,竟是直接被推出去處斬了,相邦大人節哀。”
“”
死了?
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郭開有些難以置信,韓倉那麼信誓旦旦,竟然進了秦營就直接丟了『性』命,也不知道他死的時候是怎麼想的。
郭開沒有任何哀思,韓倉死了他更高興,之前沒人在背後給他使絆子了,但是表麵上還是得作出一副痛心的樣子出來。
畢竟在這人眼中,他和韓倉都是親近秦國的大臣。
無意在此和郭開多說,套出了這人在城中還有多少親信之後,姚賈很快離開了這裏。
從秦國而來的官吏很快將邯鄲的空缺補上,嬴政忙碌了幾天,待軍中與百姓都穩定了下來便準備回鹹陽。
他是秦王,不能離開都城太久,趙國民風彪悍,百姓比官員更難降服,再加上些許私心,所以他才親自到了邯鄲。
此間事了,他也不能再逗留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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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門關,趙嘉和李牧站在長城之上看著邯鄲的方向,臉上皆是神情莫測。
任命的詔書很快就會過來,以趙政之前的意思,這代地依舊是他們來治理,隻不過是以秦臣的名義治理。
雖然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但是他們卻沒有想到,他們到雁門關還不到一年,還沒有從幾次天災之中緩過來,那邊趙遷竟然舉國投降了。
還真符合他的『性』子。
趙政在麵對趙遷時沒有一點兒心慈手軟,連帶著那些在邯鄲作威作福的大臣們也一塊打發了,果真一點兒情麵也不留。
不知道為什麼韓倉在秦軍進城之前就被斬了,但是對他們開始也是個令人開心的笑意,而那睚眥必報賣國求榮的郭開,雖然現在還活著,據說要隨秦王一同到鹹陽,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趙政用人雖然不計較出身,對忠誠也不太苛求,但是那是對待有大才之人,而不是郭開這種無甚才能又容不得人的人。
以他對秦國那幫人的了解,郭開這官兒能當順心了才怪。
讓李牧隨他一同到代地是對的,不然,就郭開韓倉那些人睚眥必報的『性』子,這為趙國鎮守雁門關多年打的匈奴不敢南下而牧馬的大將隻怕也逃不過一死。
顯然,李牧也想到了這裏。
郭開為了一己私利不惜賣國,他留在邯鄲顯然已經擋了那人的路,小人陰損的招數防不勝防,他躲不過。
若王位上坐的是眼前這位,趙國何至於這麼輕鬆就被秦國拿下?
可惜,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
“公子,雁門關苦寒,且要一直防著匈奴來犯,不過,雖然王上降了,代地這三十萬大軍還沒有”猶豫了一會兒終於將話說了出來,李牧看著旁邊年輕的公子嘉,覺得他們若是想爭,不是沒有勝算。
他手下的精兵不懼秦兵,如果真的以雁門關為根本打回去,奪回邯鄲近些年可能做不到,但是拿回來北方的土地確是可以的。
隻要君王不疑心,他李牧就有把握將秦軍擋在外麵。
然而,對於他的提議,趙嘉隻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