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九並不知道自家小姐與這個蘇德之間的恩恩怨怨,如今隻能一頭霧水的杵在原地。
蘇德則是好整以暇的看著映雪,像看一隻舉止奇怪的貓。
映雪捧著茶具走向蘇德,在與他距離隻有三四步的地方停了下來。
“按理來說,你遠道而來,我應該以禮相待。但你幾次三番冒犯我跟我夫君,倘若我再給你好臉色,我這個做主人的,未免也太賤了。”話音剛落,就見她兩手一揮,將手中的茶具扔在台階下的石磚上。
這個舉動伴隨著茶盞破碎的聲音,驚動了在場的所有人,無論是侍衛,小廝還是丫鬟,全都跑出來看個究竟。
隻有蘇德一人,依然保持著似笑非笑的狀態,沉默的看著她。
“你是來探病的,病人就在屋裏,你看完就自己走人。不送了。”映雪說完,轉身便走。
走到後院時,她心裏又開始琢磨:“不行,萬一我不在,他暗害我爹怎麼辦?”
想到這裏,她又趕緊轉身往潘竹青的臥房方向跑。
推開房門跨進去時,正巧看到魯大夫和霜兒都退在一邊,蘇德俯在床頭,從映雪的角度看過去,並不知道他在對潘竹青做些什麼。
她想都沒想,衝進去抬起一腳,猛地踹在蘇德的屁股上。
蘇德撲倒在潘竹青身上,手裏的鼻煙壺掉在被子上。
“你在幹什麼?”映雪朝他吼了一聲。
忽然間,躺在床上的潘竹青猛地睜開眼睛,像痙攣一般抽搐了幾下,接著從口鼻裏流出一絲黑色的血,片刻後,安靜的閉上眼,又昏死了過去。
映雪見狀嚇了一跳,揪著剛剛起身的蘇德便是一頓亂錘:“你對我爹做了什麼?你對我爹做了什麼?”
霜兒不明所以,上前勸解。“娘娘息怒!”
蘇德也不避讓,與魯大夫一起,圍在床邊看著潘竹青。
“果然有用!”魯大夫觀察了片刻後,驚喜的說道。“娘娘您看,丞相的氣色有所好轉呢!”
映雪聽了後半句,猛然停住,擠開蘇德趴在床頭仔細辨認了半晌,發現潘竹青的臉色確實比方才看起來要好很多。
“我也隻是僥幸一試,沒想到還真的管用。”蘇德轉頭對魯大夫說道,語氣頗為漫不經心。
即便如此,映雪還是連回頭看他一眼的欲望都沒有,總覺得他每寸身體發膚,都散發著惡作劇和危險恐怖的氣息。
“魯大夫,這是怎麼回事?”她轉身問軍醫道。
“回稟娘娘,蘇德王子方才用他們蒙合草原特有的凜香露給丞相試了試,沒想到,還真的對王母草毒有抑製作用!”魯大夫難掩語氣中的高興。
映雪眼光掃到了蘇德臉上,此時對方正將鼻煙壺拿在手裏。映雪認得出,這個鼻煙壺上的圖案,與上回自己惡戰毒蛇被嚇暈後,醒來時看到的一模一樣。
“隻可惜凜香露傷脾胃,通常隻能嗅,不能直接入藥服用。”蘇德絲毫沒理會映雪的眼光,語氣輕描淡寫的對大夫說道。
薛九並不知道自家小姐與這個蘇德之間的恩恩怨怨,如今隻能一頭霧水的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