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量之下,她選擇了保持沉默。
回到王府門口,南宮羨先下了馬車,在外麵舉著傘等她。
她下了車,便像一隻貓似的,往台階上竄,被他從背後一把圈住腰,裹挾著走進王府。
冰雁早就跟著另一輛馬車回來了,在走廊裏瀝水的她,見兩個主子都是一臉莫名的不爽,趕緊自覺的退到柱子後麵躲了起來。
迎麵而來的冷野,本想跟映雪打個招呼,卻發現她眼圈泛紅,徑自從身邊走過去,身後的南宮羨也是神情古怪,便立刻猜到,這兩個狗糧播撒器,今天竟然吵架了。"這是怎麼了?"他問南宮羨。
南宮羨停在他身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對他說了一遍。"就是這樣。"
冷野聽完,便很快作出中肯的評價:"王爺,別怪我說一句公道話,您今日對娘娘說的話,確實是過分了。"
可話剛說完,他看南宮羨此時全身上下都在滴水,雙腳更像是泡在水裏一般,又立刻覺得不忍心再數落他。
"不過也不能完全怪您。您冒著這麼大的雨去接她,看到那一幕,的確有發作的理由。"
南宮羨此時也冷靜了許多,頹然的坐在廊凳上,無奈的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麼了。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時常會有一些不安的感覺嗎?就在今日,我看到她跟常梓逸坐在一起,我那種感覺,好像變的很強烈,我就控製不住我自己了。"
冷野在他身邊坐下,語重心長的勸說道:"我還是那句話,王爺真的太患得患失了。越是怕失去,就越要拚命握住,但如果手法不得當,會讓娘娘感到窒息的。"
"你說的沒錯。她方才看我的時候,滿眼都是厭惡。"南宮羨有些受傷的說道。
"不可能,她厭惡誰都不會厭惡您的。"冷野斷然否決。"她隻是感到被您冤枉,所以才會氣不過。您好好跟她聊聊,把話說開就好了。但是切記,別再說那些氣話。"
"我知道。"南宮羨沉默了片刻後,才無力的說道。
映雪快要走到偏殿附近時,就看見魏子軒正朝她走來。
"王爺接到你了沒?他今日在朝堂上,看到外麵快下雨,怕你沒帶傘就出門,幹脆提早就退朝了。俺們都沾了你的光呢!"子軒笑嗬嗬的說道。
"接到了。"她扁了扁嘴,一種複雜的情緒衝上鼻頭,讓她險些當場哭出來。
剛要繼續朝前走,便聽見背後有腳步聲急促的跑來。
她沒來得及回頭看看是誰,手臂便被一隻大手生生握住了。
這掌心的觸感,不用看也能猜到是誰。
果然,一瞬之間,南宮羨濕漉漉的身影便出現在她視線裏。
魏子軒這個粗中帶細的家夥,第一時間便意識到,這兩個人今天有古怪,立刻腳底抹油,溜的沒了影。
廊簷外麵下著大雨,廊簷下的南宮羨也在下著小雨。
映雪說不心疼那是假的,但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先低頭。
衡量之下,她選擇了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