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同時也在心裏暗自揣度,同一時間內,皇後和梓逸都行蹤成謎,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某種聯係呢?
帶著這樣一個越來越深的疑問,常遠兆不知不覺已經奔走了好幾個時辰。
直到太陽快要落山,樹林裏的光線也越來越昏暗,颶風的速度才漸漸慢了下來,最後在一片枝葉狼藉的空地處停了下來。
常遠兆翻身下馬,來到颶風麵前,確定它不打算再繼續走下去了。這才開始仔仔細細的勘察周圍的地形和環境。
即使他已經喪失了大部分的記憶,但身經百戰在他意識裏留下的作為將領的烙印,還是在此時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周圍樹木上的傷痕,草地上的血跡,土地上車轍的深淺轉折……都像是無聲的控訴著在此處發生過的暴行。
他眉頭緊鎖,牙關緊咬,焦慮與擔憂積滿了他的胸腔,使他連呼吸都亂了方寸。
颶風站在原地打了幾聲響鼻,常遠兆下意識的轉頭望向它,忽見它站立的那塊草地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正透過草叢散發著幽暗的光亮。
常遠兆立刻走過去,蹲下身子,撥開草叢,果然見到一串羊脂玉腰佩藏在其中。
他撿起腰佩,一眼便認出那塊價值連城的玉石上,雕刻著一個醒目的"霖"字。
常梓逸艱難的睜開雙眼,第一個進入視線的,是霖兒那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眉頭嚴肅的緊鎖著,滿臉都是擔憂。
就算渾身痛得要死,可見到這張可愛的小臉,梓逸的心裏還是感覺到一絲安慰。
他不由得想起昨晚在生死關頭,從霖兒身上扯下的腰佩,不知道能不能作為一個有用的線索,讓南宮羨或者父親,盡快找到他們。
"老師……"霖兒發現常梓逸已經睜開眼睛,壓著嗓子喚了一聲。
"你醒啦?"映雪也立刻靠了過來,滿臉關切的問:"感覺怎麼樣?"
"沒事,暫時死不了。"話雖說的輕鬆,但此時他說話的狀態,卻隻能用氣若遊絲來形容。
見平日裏跟父皇一樣豐神俊朗的老師,此刻虛弱的麵無血色。南宮霖很是心疼。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怎麼都擦不完。
常梓逸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笑著安慰他道:"霖兒別哭。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勇敢。誰讓我們是男子漢呢?"
"嗯!"霖兒重重的點了點頭,倔強的抽泣了幾下,把眼淚生生憋了回去。
"梓逸,我們連累你了。"映雪麵帶愧色地說道。除了內疚,她此刻內心還充滿著對梓逸和悠然這對夫妻的心疼。上天到底要折磨這對璧人到什麼時候才肯罷休?
梓逸並沒有對她的愧疚做出任何回應,而是收起臉上所有的笑容,將聲音壓到最低,低到需要依靠讀唇術的幫忙才能聽懂:"你湊近一些,我有話對你說。"
映雪知道他一定是有重要的話要交代自己,不敢怠慢,小心的伏下身子,將耳朵湊近他的臉。
但他同時也在心裏暗自揣度,同一時間內,皇後和梓逸都行蹤成謎,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某種聯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