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項上傳來劇烈的疼痛,阮煙羅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夜色中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明亮遙遠的像天上的星辰。
坦率清澈從容,無所求,亦無所畏懼。
南宮暇下腹忽然熱了一下,他的眼神變的有些奇怪,如果第一次隻是巧合,那麼這一次他可以確認,這個女人,真的能激起他男Xing最本能的部分。隻不過一個目光,就讓他的身體有了反應。
可惜,她非要和華妃作對。
“我不記得我接受了六皇子的警告。”阮煙羅緩緩開口,聲音懶懶的,一挑眉說道:“我所記得的,是我告訴六皇子,與其有空擔心別人,不如先擔心自己。”
南宮暇麵色一厲,手中勁力猛的加大。
阮煙羅脖頸被拉的輕微抬起,臉上的笑意卻沒有絲毫變化:“六皇子確定要在這裏殺了我?”
“你以為我不敢?”南宮暇陰冷問道。
“六皇子當然敢。”阮煙羅拉長了音調:“隻是剛剛我才落井下石,害杜少爺成了太監,不過一眨眼的工夫,我就被人殺了,若是將來查起來,六皇子以為誰的嫌疑最大呢?”
她笑的極為可惡,讓南宮暇恨不能找件事情出來狠狠的打擊一下她,好讓她那種可惡的笑容消失,可是他卻不得不承認,阮煙羅說的是對的。
皇帝對阮家的態度很奇怪,明明不重視,卻對他們的命很著緊,阮煙羅還瘋著的時候,怎麼被欺負都沒關係,可是那次幾個人玩的過火差點要了她的命,皇帝竟絲毫不顧世家情麵,毫不容情的斬了那幾個人。
如今阮煙羅若是真的死在這裏,皇帝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就算杜家現在權勢滔天,就算華妃是皇帝最寵愛的妃子,可這根本不算什麼,這一切都是皇帝給的,他要收回,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阮煙羅伸手把南宮暇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拿開,露出一副無辜純良的笑容說道:“既然六皇子不打算做什麼,不如就回去洗洗睡吧,這麼晚了,六皇子奔波一天,想必也累了。”
南宮暇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卻偏偏什麼都不能做。他盯著這個笑的可惡的女人,心頭湧上一陣懊惱,他不能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殺阮煙羅,這件事情他是早就知道的,可他還是到這裏來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
也許,隻是想再見阮煙羅一麵。
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忽的開口說道:“煙羅郡主,我再給你一個忠告,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你最好不要再有什麼動作,否則的話,就不要怪我不容情。”
阮煙羅眼睛一眯,泛起一種危險的感覺,這是威脅她了,可惜南宮暇不知道,阮煙羅是最不怕威脅的人。
忽的收了笑容,冷冷說道:“恐怕要讓六皇子失望了,我不過是個瘋子,什麼都聽的進去,唯獨聽不進忠告。”
“你……”
“還有一句話要告訴六皇子。”阮煙羅根本不給南宮暇說話的機會,接著說道:“這件事情沒有完,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杜惜武一定會死,誰也阻止不了!”
南宮暇是身在陰暗之中的的人,對於這樣的人,沒有人會相信他說的話,所以阮煙羅反而放下偽裝,明明白白的告訴南宮暇她的決心,而南宮暇就算知道,也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