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番外二:讓人頭疼的孩子們(2 / 3)

軒轅逸不甚在意,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看到季悠苒也將杯中之酒喝完以後,西烈月眼中劃過一抹流光,嘴角揚得更高,看向不遠處的商君,笑道:“商君,你和悠苒雖認識也不算久,但你應是最懂他一路行來不易之人,也該敬一杯才是。”

“好。”商君也爽快,拿起一旁的酒杯,走向這對新人。這次季悠苒不敢怠慢,敬商君的同時,也不忘送一杯到修之麵前。

誰知,修之剛伸出手,卻被西烈月伸手擋了去。眾人不解,西烈月朗聲說道:“修之好歹也是皇子,這酒需單獨敬方顯敬意,下一杯再敬他吧。”

她這分明就是在故意刁難吧,幾人齊刷刷地看向一直在讓這個敬酒那個敬酒的西烈月。

迎著那一雙雙促狹的眼,西烈月幹脆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朕從未見季悠苒醉過,今日這麼多人,無論如何必須把他喝倒下。”

眾人聽完皆是一愣,不禁笑了起來,難怪,今日這酒這般烈呢!

季悠苒卻是冷汗連連,他到底是哪裏得罪了這位女皇陛下……

一開始,安沁宣和軒轅逸隻當西烈月言過其實,可是這一杯杯酒喝下來,兩人都不得不承認,季悠苒的酒量果然駭人。肖琴不勝酒力,後麵的酒幾乎都是季悠苒代喝的,即便如此,六個人也喝得熏熏然,才把季悠苒放倒。

折騰了一天,安沁宣和西烈月回到宮裏,天已經完全黑了。西烈月的寢宮,素來宮侍就少,此刻更是被某人趕得空無一人。

“季悠苒是男人?”

安靜的內室裏,安沁宣刻意壓低了聲音,卻也聽得出語氣不善,且帶著幾分興師問罪的味道。

西烈月今日喝了不少,此時酒勁有些上來了,身子半依在躺椅上,嘴角微微一揚,頭也沒抬,隻懶懶地回道:“你說呢?”

看今日的情形,季悠苒多半是男子,問西烈月不過是為了確定此事,既然她不否認,那應該就是真的了。安沁宣的臉倏地一黑,“那他更衣你們還在裏麵?”

不知是真的醉了,還是故意氣他,她不回答便罷了,竟還嗬嗬地笑。

“什麼時候知道的?”

“掉下祭台那次。”說起來也好笑,季悠苒男扮女裝這麼多年,竟無人知曉,更沒有人懷疑半分,母皇果然把他保護得很好。西烈月感覺到安沁宣那雙細長的眸子微微地眯了起來,有人的心情貌似不太好哦。

西烈月半撐起身子,手托著下巴,一雙迷蒙的眼睛閃著勾人的光芒,輕笑道:“我若早知道,說不定就為他傾倒了……”

軟榻上的女人雙頰緋紅,媚眼如絲,嘴上卻還不忘挑釁他,很好。安沁宣眼底的光芒更為幽深,忽然轉走,走到屏風旁,對著門外叫道:“紫竹。”

“在。”紫竹溫潤的聲音輕輕地回道。

“西烈月身體不適,明日免朝。明早無需過來伺候了。”

紫竹一愣,還沒來得急回話,就聽到陛下帶著醉意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我哪不舒服了?安沁宣,你敢假傳聖旨!”

“是不是假傳,明早就知道了。”

“安……”

“嘶……你敢咬我!”

“卑鄙小人,有本事你別抓著我……”

“……”

裏麵動靜實在不小,紫竹站在門口,對這習以為常的一幕不予置評,看來今晚陛下用不著她服侍了,抬眼看看天色,亥時已過,按這兩人平日裏折騰的程度, 明日八成,是得免朝……

海域一百四十八年 春

這日的清晨,本應該和往日差不多,但是隨著西烈女王第一下陣痛開始,立刻變得不一樣起來。

寢宮前麵的石凳上,舒清和季悠苒並排坐著,安沁宣半靠在殿門外,可以看出有些焦躁,但是比起軒轅逸第一次當爹時的狂躁,他的表現已經很好了。

產房內不時傳來西烈月疼痛的叫聲,舒清不是不擔心,但是她現在困擾的是另一件事。實在想不透,舒清小聲問道:“這是幹什麼?海域傳統?”

寢宮前的空地上,一百多近衛軍排成三排,嚴防死守地堵在門前,除了禦醫和穩婆不許任何人靠近。

季悠苒搖搖頭,他也沒見過這陣勢,以往女王產子,一列列的禦醫等在一旁他見過,但是一列列的近衛軍堵在門口,他是真的沒見過。

這孩子沒折騰多久,從陣痛到生產,也不過三個多時辰,隨著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從屋內傳來,說明西烈月第一個孩子,終於降生了。

“生了生了!”紫竹抱著一個小娃娃從屋裏走出來,安沁宣第一個衝上前去:“男的女的?”

“是位皇子!”

“男的?!”安沁宣瞪大眼睛,一副晴天霹靂的樣子。

“給我看看。”舒清上前抱過孩子,小家夥還閉著眼睛,懶洋洋的模樣,舒清笑道:“模樣長得真好。”

安沁宣心裏失望,這胎是個兒子,他還得等下一胎,拐走西烈月的計劃又要往後拖好幾年,叫他怎麼不灰心失望,不過再怎麼說,這都是他和西烈月第一個孩子,初為人父,心中還是很激動的,上前看了一眼那粉雕玉琢的孩子,心裏憤憤,這麼漂亮的孩子,怎麼是個男孩?!

越想越覺得不甘心,輕輕解開孩子繈褓,一看之下,安沁宣又怒又喜:“紫竹!明明是女孩,你怎麼說是皇子?”

紫竹無辜的回道:“陛下讓這麼說的……”

“西烈月你就看不得我高興是吧?!”安沁宣抱著孩子,剛想進屋理論,誰想屋前守著的近衛軍竟嘩嘩地拔出劍來,大有他再上前一步就要動手的姿態。安沁宣瞟了她們一眼,根本沒把這些長劍放下心上,若不是他抱著女兒,這些人哪裏是他的對手!

“算你狠!”對著屋裏的人大喝一聲,安沁宣抱著他的寶貝女兒開始憧憬十多年後的幸福生活。

舒清和季悠苒相視一下,當下了然,“原來這些侍衛是這麼用的。”

七年後

偌大的禦書房裏,西烈月坐在主位上批閱著奏折,離她一丈有餘的地方,擺著一張小方桌,桌前一個小女孩低著頭,手裏抓著毛筆,一筆一劃地練著字。或許是訓練有素,女孩年紀不大,字卻已寫得端端正正。書桌旁厚厚的一疊宣紙,也顯示著女孩一早上的用心。

將寫好的第二十張習字帖放在一旁,女孩小聲說道:“爹爹,我想出去玩會。”

“不行。”靠坐在矮幾旁飲酒的人頭也不抬,冷聲回道:“把字練完了,一會習武就可以出去了。”

“母皇……”女孩可憐兮兮地看向西烈月。

“別叫朕,問你親爹。”

小女孩癟著嘴,不敢再說話,這時,一道清瘦的身影走近屋內,小女孩眼前一亮,脆生生地叫道:“清姨!”

舒清低頭看去,隻見那小小的身影幾乎被字帖淹沒了,舒清掃了那對狠心的父母一眼,走到女孩麵前,半蹲下身子,笑道:“飛揚在外麵一直問,怎麼不見唯心妹妹,原來你在練字啊。字寫得真好,飛揚姐姐也在練字,不如你出去和她討論討論,可好?”

“好!”女孩回答得又急又亮。

舒清摸摸她的頭,笑道:“去吧。”

西烈唯心遲疑了一會,一雙大眼睛咕嚕嚕地轉悠,看看西烈月,又看看安沁宣,雖然他們都沒說答應,但也沒說不答應啊!心裏歡呼雀躍,西烈唯心對著舒清甜甜一笑,風一般的跑了出去。

舒清拿起旁邊西烈唯心寫的字細看了一會,搖搖頭,說道:“安沁宣,小心物極必反。要是月這胎再生和女兒,你是不是也一樣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