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低著頭沒有說話。陳清荷一聽這話氣的當場就跳了起來:“臥槽你們老兩口還要不要臉,首付那麼好掏的嗎?兒子是你們生的又不是李可生的。自己想辦法弄錢去,來這比比什麼,不就是看見她好欺負嗎,啊?”
王翠蘭也不是好惹的,她一聽陳清荷這罵街的架勢,更是像操起了老本行。插著腰嘴裏不幹不淨問候了陳清荷祖宗往上十八輩。末了還添了一句:“我跟我閨女要錢怎麼啦?你看看我閨女那大耳釘帶的,有錢買鑽石沒錢出首付嗎?”
陳清荷終究敵不過常年衝刺在罵街第一線的中老年婦女,氣的直喘氣。
周代水這才從這場硝煙四起的罵戰中回過神來,他摸了摸褲兜裏打折的金手鏈,沒敢吱聲。
李可摸了摸自己早上才帶上的流光溢彩的耳釘。耳釘反射的光照在李可臉上,給李可平添了一分生動。
她聽見自己口氣冷淡的說:“我沒錢。”
周代水不想卷進這修羅場裏,他一邊往門口挪一邊口齒不甚清楚的說:“那個·····我先走了啊,我還得去公司改方案·····”
不想王翠蘭一把抓住周代水的胳膊:“不許走!沒錢?你不是要跟這小子離婚嗎?你倆買的房呢,他是不是得分你一半。跟我說沒錢,你這個丫頭是越來越賊了。”
周代水猛的被王翠花一把攥住,腦子也像被攥住了:“我······我們還沒離呢······”
“沒離?那現在去離!離了把房子分我們李可一半!”
李可麵無表情的看著王翠蘭拉著周代水胡攪蠻纏,心底的戾氣一陣一陣的翻湧:“離!!現在就離!都跟我去民政局!”
周代水糊裏糊塗的被架著回家拿了各種證件,又糊裏糊塗的被架著去了民政局。民政局辦離婚的小姑娘對著凶神惡煞的幾張臉,例行公事的勸和宣言都不敢說,利利索索的蓋了章發了證。
李可在民政局門口對王翠蘭說:“你看好,我們已經離婚了。錢我現在沒有,你要是想要,找他。”李可一指周代水:“我跟他離婚,我什麼都不要。該分的你們去跟他分吧。以後不要找我。”
王翠蘭眼看兒子的首付有了希望,撒開李可拽著周代水走了。
世界清靜了。
陳清荷無言的摟著李可的肩膀,暗自為這個命運多舛的閨蜜歎了口氣。
為了給李可紓解情緒,陳清荷帶著李可去附近的商場一通買買買。整整一個下午,兩個女人沉浸在購物的快感中無可自拔。
晚上吃了飯,陳清荷提著大包小包的戰利品跟李可往家走。她打算把李可送回家再回去。
天色已晚,路上的路燈照著這對好姐妹的身影,從身後拉長又縮短,又慢慢跑到前麵從短再到長。最近空氣質量不太好,一到晚上空氣中的PM2.5飆升。不管看什麼都是霧蒙蒙的。
陳清荷對著李可正說的高興,無意間一掃腳下,登時大叫一聲:“李可你的影子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