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荷從床上一躍而起，她腳下像安了彈簧幾步蹦到門口打開開關，又蹦著回到床上。她捧著李可的臉，扒拉開李可的眼皮上下研究了好一會兒。
陳清荷扣著李可的上下眼皮，扣的李可眼睛珠子發涼，眼淚汪汪。李可推開陳清荷，問她：“我眼睛怎麼了？”
陳清荷從床頭櫃裏拿出一麵梳妝鏡，懟到李可麵前。
“剛才看還有點奇怪的，現在看又看不出什麼了。”
李可趿拉著拖鞋走到開關旁邊，一手舉著鏡子，一手按滅了開關。隨著燈光熄滅，李可的視野有了一點奇妙的變化，家裏的環境變成了冷色調，像是加了一層濾鏡。但是角角落落都看的清清楚楚。
李可盯著鏡子裏的自己，看到自己瞳孔隨著光線消失變得又圓又大，幾乎覆蓋住了整個虹膜，像自己以前見過的，黑暗裏妮妮的眼睛。
李可又“啪”一聲按下開關，陳清荷坐在床上一下子擋上了自己的眼。李可又看著自己的瞳孔縮成一個圓點，恢複了正常人的大小。
李可來來回回把燈開了又關。
陳清荷躺在床上，忽明忽暗的燈光讓她有點受不了，她抬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問李可：“寶兒你研究出點啥沒？”
李可關了燈鑽進被子裏，她睜著眼睛定定的看了一會兒天花板，說：“沒什麼。”
果然傷口像白蘇所說。李可在家休息了幾天就好的差不多了。她對著鏡子把脖子上的紗布揭了下來，摸摸自己喉嚨下的那一小塊皮膚，新長出來的皮肉還比較細嫩，摸上去軟軟的，泛著淡淡的紅色。手腕上也隻是留下了幾個牙印，不仔細看，倒像是幾塊顏色稍深的胎記。
李可麵無表情的把紗布按回原地，換好衣服出了門。
李可和陳清荷商量好要搬到陳清荷這裏住，空房子也有。收拾一下就可以。她打算去之前的出租屋裏整理一下東西，也不算太多，幾個箱子差不多就能裝完。
但是以防萬一，她要去找白蘇借一下大福。
大福對她這個姐姐很是親近，大概是娥皇這一脈對妖獸很有些與眾不同的吸引力。要不然孟極也不會一見麵就纏上她。
大福一聽李可找她幫忙，高高興興背上她粉紅色的雙肩包，跟著李可走了。
自從上次李可死裏逃生她就發現那個穿運動服的狗妖腦子不太好使，哪有做壞事忘了鎖門的。
果不其然，這回一走到門口。大福就好像發現了什麼。她把李可拉到自己身後，輕輕打開了門。
門後已經不是李可之前屋子的模樣，不知道那個笨東西做了什麼手腳，門後連通著之前李可到過的那個倉庫。
李可跟著大福輕手輕腳的走進去，頓時相顧無言······
倉庫裏沒有開燈，但是對於大福和現在的李可來說開不開燈並沒有什麼不同。她們看到那隻狗妖正撅著屁股對著一個放在地上的食盆大嚼--當然食盆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而是一大盆狗糧。
狗妖聽見有人進來的動靜，頓時停下進食，轉過頭虎視眈眈的看著二人。李可貼在牆邊，兩隻手緊緊拽著大福的衣角。狗妖鼻子往空氣裏嗅了幾下，他抽動的鼻子讓麵相看起來更加猙獰，真是可惜了那張帥臉。李可看著他對自己陰森森一笑，露出一口尖利的犬牙，上麵還帶著幾滴黏答答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