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一看便知裏頭情況,藍歌心疼自己的狗,而夏雪要處死那隻狗,席雲崢正在糾結如何戰隊。
藍歌是他心疼的女人,哪能這般被他們欺負?
虞驍委實看不過去,豁出去了一般,拳頭一捏,那氣勢儼然是要跟席雲崢幹架的樣子。
“席雲崢,你他媽還是不是男人?為了夏雪這爛婊這麼欺負藍歌?不就是一隻狗麼?你們倆吃了它,能得道升天是不是?”
要是席雲崢再如此執迷不悟,非要宰了那狗,虞驍是真會用拳頭招呼他,當著他這個未來老公的麵,把他的女人抱在懷裏是幾個意思?
席宴青也勸道:“是啊,哥,你又何必這麼為難藍姐?你忘了她這些年受的苦,還有她的眼睛都是因為你,你就當行行好,別吃那隻狗了。”
這麼多人都會藍歌說話,被孤立的夏雪委實恨得牙癢癢。
不過,她隻要征服一個男人就夠了,那就是席雲崢。
夏雪一言不合就開哭,“算了,算了,阿錚,別吃那狗了,你也知道我不吃狗肉的,咱們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我受點委屈也沒什麼關係,為你,我什麼委屈都不怕。”
那女人的啼哭聲很是惱人,吵得藍歌心緒起伏不定。
既然他這麼偏袒夏雪,又何必這般厚顏無恥地抱著她?
他該去抱他的未婚妻才是!
“終究,你舍不得傷她的心。”
她一咬牙,便甩手用力推開他,這下可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的。
席雲崢措手不及地跌退了好幾步,而藍歌也被這股力反推出去,腳絆到了身後的椅子,身子不穩便要摔倒在地上。
席雲崢回眸時,見藍歌快跌倒,他手疾眼快地撲過去,距離有些遠,盡避他動作淩厲迅猛,也是拉不到她手臂了,幹脆一個滑步,往地上一跪過去,便將她接在了懷裏。
在另一邊的虞驍腳步也動了動,卻沒席雲崢速度快,反應靈敏,被他搶了先,隻怔怔看著他以最快的速度瀟灑地跪在了地上,用手圈住了藍歌。
藍歌因為差點跌倒,麵發微微發白,輕輕在他懷裏喘著氣。
席雲崢遞了個眼色給楚楚,示意她過來。
楚楚本來就遲鈍,有些手忙腳亂地過去扶藍歌,“大少奶奶,你沒事吧?”
藍歌搖了搖頭,沒想到剛剛那一下差點讓自己摔倒,心裏歎了聲,眼瞎可真是不好。
席雲崢也沒有強硬地不肯放手,手臂托著懷裏的女人,推到楚楚那裏。
楚楚走進時發現席雲崢額上滾下了好幾顆豆大的汗珠,心中有些疑惑,大少爺向來身手好,隻是接住了大少奶奶,應該不會累成這樣吧。
在席雲崢斜對麵的席宴青卻是看得清楚,就在他大哥跪倒之處有幾片碎瓷。
他大哥什麼時候有菩薩心腸或是雷鋒精神了,寧願自己受傷,也不讓藍歌受傷了?
席雲崢撐著手邊那張椅子緩緩起身,楚楚向前看去之時,隻見他膝蓋、腿上紮了好幾片瓷瓣子,尖尖的、銳銳的就那麼插在了大少爺的皮肉裏,難怪剛才看到大少爺額頭滲汗。
原來那不是累的,是疼的。
“大少爺,你的……”
楚楚苦著一張小臉,要說出口,卻被席雲崢狠狠瞪了一下眼,隻得將話逼回了肚子裏。
楚楚想,是大少爺不想大少奶奶聽見了擔心吧。
又看著席雲崢彎了彎腰,飛快拔出釘在皮肉裏的碎瓷片,眉都不曾皺一下。
那白瓷上紮得很深,一拔出,昂貴西褲上就破了幾個小洞,血滲出,看不出是紅色,一圈圈,隻將深色的褲子染得更深。
楚楚隻覺頭皮有些發麻,前膝那裏是皮包骨頭,沒有肉和厚厚的脂肪層,那尖銳的瓷片紮進去,再拔出,得有多疼啊。
又看席雲崢輕輕彈了指尖那幾枚沾了鮮血的白瓷,毫不在意的樣子,好像剛剛受傷之人根本就不是他自己。
楚楚是個淳樸的農村丫頭,也沒談過戀愛,更不懂他們之間的這些複雜情感,但也覺得大少爺是愛惜大少奶奶的,否則怎麼寧願自己受傷,也不讓大少奶奶受傷呢?
席宴青也盯了盯輕滾到地上的碎片,再看了看他大哥。
如今,他倒是越發看不清他大哥心裏在想什麼了。
席宴青正猜度著,猛地,大哥的眸光朝他揮過來,他看到大哥的眸光斂得極深極深,聲音已經回複到一如既往的冷淡,“你帶藍歌去做個腦CT。”
藍歌怔了怔,似乎想起前幾天在醫院看眼睛時,醫生囑咐三天後再過來做腦CT的,她都險些把這事給忘了,反而他記在心上。
席宴青“嗯”了一聲,便過去扶藍歌,和藍歌一起出去。
待他們出門時,席雲崢又吩咐了一聲,“帶那愛咬人的瘋狗也去打一針,省的讓它以後誤傷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