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你以為虞睿那種無利不起早的人,會無條件地幫你?聽說,他們還簽了什麼協議來著,期限是三年。我真搞不懂許向南那種直男怎麼肯為了你,把他的菊花奉獻給了虞睿那個死變態?你說他是不是蠢?”
虞熹捧著玻璃杯的手在輕顫著,飲料裏加了冰塊,寒氣襲人,冰得她指尖青白。
去年,許向南割了一次痔瘡,趴在床上將近大半個月。
那時,她還取笑他,怎麼痔瘡跑到你菊花裏去了?
昨天,她突然之間去許向南房裏找他,他和虞睿臉色都紅得怪異,想必是在做那種事,被她不小心給攪黃了。
那麼,虞睿把許向南接到家裏去,也根本不是為了她,而是他另有私心。
為了成全她,那個傻瓜到底犧牲了多少?
眼中漸起濕意,連呼吸都跟著疼。
“說起來,虞熹,我還是挺嫉妒你的,有那麼一個男人願意付出一切。你和許向南本就是一對,他為你赴湯蹈火,連男人的尊嚴都犧牲了,現在是該你去把他從水深火熱裏拯救出來的時候了。
池慕寒是我們共同的敵人,由誰來報仇,又有什麼區別?你去拯救你的許向南,而我來收拾我的池慕寒,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
“不能親自報仇,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的確,是少了些樂趣。但,除此之外,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我整容成這樣就是為了替代你,成為他的太太。”
虞熹抬起一雙微紅冷眸,直直盯著蕭音音,“你覺得我,會為了一個許向南放手?”
“一個砝碼還不夠麼?”蕭音音調侃地張了張嘴,“不如,我就多加幾個砝碼?把沈光禹、藍歌,還有你即將出獄的父親,怎麼樣?”
“蕭音音,你敢?”
“我現在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虞熹,我跟你不一樣,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俗話說得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說著,她拿出了火機,推出了一根女式細煙朝虞熹遞過去,“我看你臉色很差勁,要不要抽根煙下下火?”
虞熹並未接煙,隻是恨恨瞪著那個狡猾陰險的女人。
“你不抽啊,那我不客氣了。”
蕭音音笑嘻嘻的,撥動火機,點燃了一蹙幽藍火苗。
就在那蹙火苗亮起之時,虞熹就感覺被吸入了進去。
蕭音音斜嘴一笑,對她下達指令,“走到噴泉池裏去,好好洗個冷水澡。”
虞熹如同提線木偶似得木木地站了起來,聽話地提起腳步,緩緩朝噴泉池裏走去。
噴泉池邊緣的水淺,但越往裏走,水越深。
當水沒及她腿彎時,她還渾然不覺,繼續朝前移動著腳步。
範琦本來在玩手機,偶抬頭瞄了虞熹那邊一眼,就見到了虞熹僵直地走進了噴泉池這一幕。
她慌張大喊,“虞熹,你在幹什麼?你快回來!”
見虞熹沒有什麼反應,仍是往深處走去,範琦這下真是慌了,跑了過去,邊跑邊喊,“虞熹,你快回來,那裏水深,危險!”
坐在藤椅裏的蕭音音隻是歪著眉眼奸詐地笑,“你喊破喉嚨也沒用,她聽不到。”
範琦不知道蕭音音到底在搞什麼鬼,狠瞪她一眼,就庫阿斯把鞋子脫了,包扔下,剛伸腳踏入涼颼颼的水裏。
“我去。”
一道男人沉涼的聲音從身後遞來,範琦回頭一瞧,看到的是池慕寒一張結冰的臉,心想這池公子來得還真是及時,怔了一下,已見池慕寒邁入水裏,微瘸著快步朝虞熹走去。
他把虞熹攔下之後,狠狠掐了下她的手臂。
虞熹吃痛,猛地回過神來,看了一下四周,才意識到自己身在噴泉池中。
她抬目,看向一臉緊張的池慕寒,微啞著聲問道,“我怎麼會在這裏?”
“你剛才被控製住了。”
她絲毫不清楚,蕭音音是怎麼催眠她的,更不清楚為什麼會走到噴泉池中,她的那段記憶是完全恐怕的。
這就是蕭音音的可怕之處。
她不需要使什麼陰謀手段置你於死地,她可以讓你自己去自尋死路。
猛地,虞熹心頭一陣惡寒。
又想起方才蕭音音對她所說之話,她這是要用她家人的生命安全要挾她,這才讓她見識了下她的催眠術有多厲害。
是啊,池慕寒這樣的人都會被控製,更何況是她?
她身子微微打起了寒顫,池慕寒出聲詢問,“冷?”
“有點。”
她扯了扯唇,說得無力,其實不單單是身體上的冷,心頭更冷。
下一秒,她整個人被男人扛起。
虞熹並未掙紮,也無力掙紮,她靜靜趴在池慕寒的肩頭,滿懷心事,忐忑不定。
池慕寒把虞熹扛出了噴泉池,放到了地麵上,範琦圍過來焦急問道,“你剛剛到底在想什麼呢?跟丟了魂似得,怎麼喊你,就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