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這張如花似玉的臉現在又像被霜水打濕,讓席雲崢的心頭微微的壓抑。
他曾說過要給她一個安定的家,然而,現在卻要讓她搬出去。
席雲崢緩緩起身,走向夏雪,將她攬在了懷裏,然而這一攬就讓夏雪哭得更厲害了。
她嗚咽著傷心地哭道,“阿崢,你這是為什麼要把我趕出去呀?是為了歌兒嗎?還是說遷墳那件事你在怪我,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畢竟那也是你的孩子,我不想讓她流落在外,我是真的想把她接回席家墓地的,可是我沒想到我找的那幾個人是這麼的不靠譜。我真的不知道……”
那墳墓裏的本來就不是他的女兒,對於這件事他也不是很在意。
隻是,這會兒夏雪的哭聲讓席雲崢原本很疼的頭更加大了。
“雪兒,遷墳那件事我不會責怪你。你也看到了,宴青他為了藍歌要死要活的,他要藍歌留在這裏陪他,直到他康複為止。我隻有這麼一個弟弟,他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我要怎麼跟去了的爺爺還有父母交代?”
讓夏雪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席雲崢並非為了藍歌要把她趕出這裏,但她心裏還是不好受,她怎麼能讓藍歌得逞呢?
夏雪輕輕一推開他,一雙水眸望著席雲崢像是在質問埋怨著他。
“所以,為了你弟弟,你隻好委屈我了,讓我搬出這裏,讓你們三個人回到曾經的生活嗎?”
“雪兒,不要無理取鬧。我隻是要你暫時離開這裏,等宴青身體一好,我就會讓藍歌離開這裏。”
“我哪裏有無理取鬧?阿崢,我已經因為歌兒失去了很多,失去了我們的孩子,我的半個子宮,我不想再因為她的再次出現,連你都失去了。要是萬一宴青他一直病著,那豈不是讓歌兒一直要住在這裏了?阿崢,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的感受,現在,我才是你的女人呀。”
第一次覺得夏雪不講起道理來,真的跟那個乖巧聽話的她相差甚大,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也許女人吃起醋來的時候,就是這麼的不理智!
席雲崢輕聲細語說道,“雪兒別鬧了,就隻是暫時離開而已。你還不相信我麼,我隻是因為宴青,並不是因為藍歌。”
“阿崢,你會不太自私?我等了你多少年了?將近八年了啊,結果歌兒一出現,你就把我推出去?”
席雲崢一聲不吭,靜默看著眼前這個認識了多年,護在掌心裏的女人,竟覺得有些不認識她。
誰都可以說他自私,唯獨她不行。
他為了她離家出走四年,對爺爺沒有盡到當晚輩的義務,對宴青沒有盡到當兄長的責任,一心一意守著她,哪怕在法國吃著苦,仍白手起家創立了海外公司。
那次宴青問他選她還是選親兄弟的時候,他還是選擇傷他那個傻弟弟的心,留她在身邊。
要不是宴青真的走上了尋死這一條路,還剩下半條命,他也不會要她暫時離開。
席雲崢頭一次覺得跟夏雪交流起來很是困難,似乎怎麼說也達不成共識的樣子。
他的薄唇抿了下,歎了口氣。
“暫時離開一下這個家,有這麼難麼?雪兒,我以為你會理解我的。”
夏雪隻覺席雲崢的口氣隱隱不對勁的樣子,她心裏一慌,剛剛真是太過火了。
她真的是被藍歌那個女人給氣壞了,變得一點都不像那個穩打穩紮的自己了,立馬放下這幅凶惡的嘴臉,細聲細語地溫柔地說,“阿崢,為了宴青身體能好,我當然願意做出這個小小的犧牲。隻是,我擔心歌兒她還會對我們做出一些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