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總是慢一拍的易水瑤還渾然未覺,在想著馮寶寶口中的“他們”指的是誰,不就祁銘一個人嘛。
忽然,她那裏痛了一下,才發現被她捏了一把。
“臭寶寶,你調戲我!”
“乖,我捏兩下,活動下血脈,有助你往更大的尺寸發展,好讓你去勾搭更多男人。”
剛壞笑著說完,就見易水瑤舉起尺子過來要拍她。
她突然坐得端端正正,一本正經道,“大黃狗來了,文靜點。”
“大黃狗”是他們班主任黃麗娟的代號,由於黃麗娟就像天天把他們看得嚴管得緊,就像一隻看管犯人的狗一樣,因此大家賦予了她這一完美的稱號。
易水瑤真以為大黃狗過來做課間巡查了,立即收回尺子,頭也不敢抬,淑女地坐好,裝作在刻苦認真地看書。
這時,馮寶寶“吱吱”地笑起來。
易水瑤這才發現上了她的當,抬起頭發現門口連班主任的鬼影都沒有,再拿起尺子,狠狠往她頭上敲了幾下。
“易水瑤,你在幹嘛?”
從教室門口,詐屍一樣地爆出一聲尖銳的明顯月經不調的女人聲音。
易水瑤吃驚不小,果真大黃狗來了。
馮寶寶好生厲害,掐算得好準,她頓時覺得自己錯了,不該揍馮寶寶的,連輕輕碰她都不行,不然就要遭殃的。
黃麗娟迅速過來,沒收了易水瑤的尺子,嚴厲地批評道,“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樣,還有,易水瑤同學欺負同學的行為是不對的。”
易水瑤求饒地看了一眼一直在笑地馮寶寶,又委屈地看看班主任,心裏卻想,她哪能欺負的了馮寶寶?隻有馮寶寶欺負別人的份啊!
“黃老師,她沒欺負我,就跟我鬧著玩玩啦。”
馮寶寶站起來,跟黃麗娟解釋道。
易水瑤連連點頭。
“嗯,知道了,以後別打打鬧鬧了,班級要有班級的紀律。”黃麗娟頓了頓,又說,“馮寶寶,來我辦公室一趟,有家長找你。”
馮寶寶乖乖“哦”了一聲,心裏卻在想,家裏的哪個人吃飽了撐著沒事幹,跑到學校裏來找她呢?
到大黃狗的辦公室之後,馮寶寶才知道,這家長壓根不是她的家長,而是蘇小沫的家長。
蘇小沫,祁銘都在。
看他們這興師動眾的樣子,要找她的茬呢!
馮寶寶微微笑著,淡淡瞥過祁銘和一邊臉包著紗布的正哭哭啼啼的蘇小沫,還有虎視眈眈的蘇家父母。
馮寶寶把雙手背到身後,慢悠悠地踱著步子,走到蘇小沫麵前,禮貌地問道:“找我什麼事啊?”
蘇小沫有些害怕,身子輕顫著移向祁銘的身後,攥著他的衣服,憂傷地擰著柳眉,哭得更厲害了。
“你哭吧,盡情地哭吧,就讓鹹澀的淚水,滲到紗布裏去,辣疼你的小臉。你這本來不算嚴重的傷口,可是得花上好一陣子才能愈合嘍。”
馮寶寶幽幽一笑,詭異的眸光射向蘇小沫,又讓她驚慌得往後退了一步。
蘇小沫趕緊收住了眼淚,怒紅著雙眼,惡狠狠地瞪著馮寶寶,撒嬌地嚶嚀一聲,“爸,你看她弄傷了我的臉,還這麼幸災樂禍?”
蘇父拍拍女兒的肩,沉黑著臉問出了聲。
“你就是那個傷了我女兒的馮寶寶?”
“本小姐做不更名行不改姓,馮寶寶是也。但傷了你女兒的……恐怕不是我,而是——”
馮寶寶眉眼一斜,突然頓了聲。
蘇父急著問,“而是誰?”
“是她自己!”馮寶寶提高了聲音,眸光犀利地望向蘇小沫,繼而說道,“也許她一定告訴你們是我把她弄成這樣,可是,真的是這樣嗎?我可是連半根手指都沒碰過她。反而是她先動手打人,扇了我一巴掌呢。”
她偏了偏腦袋,氣勢逼人定看住祁銘,“祁銘,你當時也在場的,你可以跟大家說說嗎?到底是我弄傷了她,還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
祁銘高傲地挑了挑眉梢,不經意觸及馮寶寶視線之時,心裏頓時像被什麼扯了一下,連心髒都跳快了一拍。
“是小沫自己摔的!”
蘇小沫一震,眼中寫滿了錯愕,“祁銘,你怎麼……”
祁銘一揚唇,“我隻是說的實話!”
馮寶寶也是為之一震,本以為祁銘一定會幫蘇小沫的。
其實從一進門開始,她就做好了被他們誣賴的準備,當祁銘說了實話之後,莫名地,她有些感謝他。
“小沫是這樣的嗎?”蘇父問。
此刻,一直聽著大家爭論的大黃狗做收尾工作,終於發話了。
“看來是孩子們的一場誤會啊。”
蘇小沫節節後退,手指抖擻地指著馮寶寶。
“是她,就是她!她有夜叉相助,她不需要親自動手,她有魔力!你們應該開除她,應該把她關進監獄去,她才不會出來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