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牛大人的男子名為牛海,正舉起厲虎,要往地上摜去,厲木已是肝膽俱裂,一雙眼睛快要瞪出來。
“慢~”一聲大嗬響起,阻止牛海接下來的動作。
男子停下來向出聲之人看去,隻見一個身行單薄的青年從人群中走出。這青年看起來十八、九歲的模樣,麵容有些蒼白。不過,讓牛海有些拿捏不準的,則是這青年的氣勢。這青年從人群中走出,看似腳步輕浮,一臉的病色。神情卻是平淡,腳步行走之間,步履從容大氣,如氏族而出的貴族。
牛海摸不清青年的來路,也不敢貿然開口。看對方的氣勢,或許是哪家的少爺出來遊玩,牛海可是知道,這些大家族裏的少爺一個個都是眼高於頂的主,如果一個不小心得罪了,死還是痛快的。若是惹得對方一個不快,真的是求生不得,求生不能。
想及此處,牛海說話也多留了些心眼,賠上幾分小心的道:“不知道這位公子是?”
青年正是厲虎救回來的青年,通過方才簡單的幾句對話,青年也搞明白了。這個被稱為牛大人的牛海想要從厲虎祖孫手中拿到一個名為金骨花的東西。青年也不知此物是什麼,隻是看起來似乎對厲虎祖孫而言,是關乎性命之物。從厲木的言語當中可知,此物對厲虎更是格外重要。
本來依青年所想,還待進一步的觀察再作打算。隻因青年此時腦中一片空白,對身處之地更是兩眼一抹黑。隻是在看對牛海想要對厲虎下手,而四周沒有一個人站出來,不得已之下,青年隻好強自出頭,想要從牛海手中救下厲虎。
聽到牛海的詢問,青年嘴角流露出一絲苦笑。自己要如何作答?如今對所有的情況一無所知,腦裏空白一片,即使想要捏造一個身份,也不知從何說起。一個不好,反倒適得其反。好在青年也不驚慌,對著牛海行了個禮後,平靜的道:“在下小人物一個,無名無姓,倒也算不得什麼公子。”
不管你是哪家的公子,有些個傲氣那是正常的。但是說到自己無名無姓,那怎麼可能?若是不願說,直說便是,何必用此拙劣的借口。亦或者,隻是不屑?牛海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之色,不過卻被他很好的隱藏下去。
牛海強堆出笑意道:“公子說笑了,既然公子不願說,那牛海也不多強求。不知公子叫住在下,有何指教?”
“在下隻是不願看著一名幼童就此喪生,故爾請牛大人高抬貴手,放這孩子一條生路。”青年不急不緩的說道。
“即是公子開口,牛海也非是不通情理,濫殺無辜之人。隻要這祖孫二人獻出金骨花,在下當是不在為難他們。並且,定會上報於金龍大人,屆時,非但二人不會有事。金龍大人也會因二人獻寶有功,重賞二人。”牛海此刻倒是一改之前的囂張跋扈,一副通情達理的模樣。
倒不是說牛海一時之間換了個人,而是對青年身份的猜忌,讓牛海不得不壓製住心中的怒意,好言相待。這也是為自己的留條後路,以免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給自己帶來麻煩。
說及金骨花,青年倒是沒了主意。這金骨花乃是厲虎祖孫所有,從方才的情形來看,厲虎祖父拚死也要護住金骨花,可見其對金骨花的看重。再者,青年也不知金骨花的功用,即使是想幫忙,也不知從何下手。隻好將目光移向厲虎祖孫,由他們來選擇。
厲木此時卻是搖搖頭道:“牛大人,非是小老兒不願,隻是這金骨花已被小老兒搗碎,若是現在牛大人拿走,想來也會失去藥性,起不了作用了。”
牛海雙眼半眯,閃過一抹殺機。一瞬間又很好的隱藏回去。牛海沒有答理厲木,反倒是向青年一抱拳道:“公子,你也聽到這老頭所言。非是牛海我不給你公子麵子。而是這老頭太不識時務。之前,分明有人看到這金骨花還在,老頭如今卻說已搗碎成藥,顯是不願交出這金骨花,莫不是真的以為在下好糊弄?”
說及此處,牛海頓了頓,眼中殺機崩現,再次接著道:“公子,這等情況,讓在下如何回去向牛大人交待?”
牛海這般好言相告,也是從內心忌憚青年的身份。青年若真是從某個大家族出來的,一旦交惡,莫說對方會如何。一旦讓金龍大人知曉,也會引起金龍大人的怒火。這也是牛海小心翼翼之處。所以,牛海這才耐著性子與青年細說,來個先禮後兵。若是青年依舊執意插手,那即使交惡,金龍大人也不會坐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