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關天正虛眯著雙眼,往日裏冷漠剛正的容顏此刻竟透出一股譏誚,他心裏一驚,恍然想起身後還站著三派的數名弟子。
之前帶他們來幽城是為了讓他們沿途曆練,而此時這群弟子卻成了他們三人受製於魔教的最好武器。
要麼強硬地駁回孤立那分明是訛詐的言語,但就要麵臨與魔教做交易的秘密被揭穿的準備;
要麼應了孤立的話,將那本來用來賄賂他們卻被拒絕的巨額銀票給魔教,但如此一來卻也明明白白告訴弟子們這不堪的事實——他們的確如孤立所言,與魔教做了一筆交易。
這兩個選擇無論選哪一個,於他們而言都太過艱難,擺在他們麵前的分明是一條死路。
駁回孤立,他們麵臨的是秘密被爆出,得罪慕家,徹底淪為整個武林的笑柄,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應允了他,損失諸多錢財事小,為了以證清白,他們各種的門派定會將所有罪責推到他們身上,他們三人也算完了。
舉步維艱,前後兩難。
孤立:“怎麼,難道你們要賴賬不成?”
之前還叫囂的厲害的幾名弟子見各自門派的長老均默不作聲,官道上氣氛莫名凝重,也不由得漸漸安靜下來。
雖然不相信在他們心裏麵形象高大的長老真會和魔教做交易,但看著前麵三人沉默的背影,他們心裏麵也開始浮躁不安起來。
一碧如洗的藍天下,金色的光輝灑遍大地,穿透四周蔥鬱的樹林,在地上映出一個個光斑,風拂過時,夾雜著些許草木花香。
仁義莊管家沙啞著嗓子,咬牙切齒道:“豈敢?是我們思慮不周,左護法可否移步一旁,咱們仔細談談此事。”
這話一出,便是承認他們的確與魔教做了筆交易的事。但仁義莊管家畢竟腦子轉的快,木已成舟,再無回頭路,他現在必須盡力為自己爭取更多的籌碼。
可惜魔教之所以是魔教,便是因為他們亦正亦邪,不受拘束,孤立又是魔教護法,性情乖張,豈會聽他的話?
孤立漫不經心地回絕他:“本護法不覺得和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像你們這種言而無信,私扣報酬的人,以後本護法都不想再見到你們了。速速把銀兩交出來吧。”
明明是他不占理,行著攔路搶劫之事,但黑的他都能眼也不眨地說成白的。反正他手握著籌碼,怎麼爽快怎麼來。
仗著這三位長老有口難言,顧忌太多,孤立真是恨不得一盆盆髒水全往他們身上潑。每說幾句話,他就重複一遍‘交易與私扣報酬、言而無信’一事,一遍遍加深三派弟子的記憶。
可以說是難得的人才了。
三位長老被他那明目張膽的無恥給氣得幾欲吐血,卻不得不順著他的意思來,真是鬱悶得不行。
此時關天正虛眯著雙眼,往日裏冷漠剛正的容顏此刻竟透出一股譏誚,他心裏一驚,恍然想起身後還站著三派的數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