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南方的山就像是一個溫婉的女子,那麼北方的山就是一個威武的大漢。
一路的顛簸,讓即使身體健壯的權雨丞的都有些難以忍受。最主要,當然是旅途的枯燥和無聊。
跟遊山玩水的愜意不同,他們這一路幾乎沒有停留,除了一日三餐在外麵下館子之外,就是住宿在賓館。
可以說,這和權雨丞想象的悠閑出行,有著很大的落差。
由於趕時間,他們進了吉省之後,幾乎毫不停留的朝著長白山的方向開去。
雖然是三月,可是北方的氣溫和南方相差的實在有些大;雖說南方也還有冷意,但終歸還是能夠感覺到春天快要臨近。可是在北方,依舊是寒風凜冽,幹冷寒峭。
如果說南方的風是繞骨的盤絲,那麼北方的風就是刺骨的鋼刀。
權雨丞第一次感受到北風的侵襲時,就感覺好像有一把冰冷的刀子紮在臉上,讓他有些詫異這風的剛猛。
權雨丞坐在車裏打著盹,這已經是他這大半個月來經常做的事情了。剛開始過了黃河,看到了北國的風光,權雨丞還激動了一陣,甚至都想下車去溜溜彎兒。
很可惜,權雨丞的願望顯然是破碎了。車子就一路沒停過,等到了旅館,也是大晚上,十點多十一點了,除了吃了兩份山東大煎餅和喝了兩碗胡辣湯之外,便沒再出去過,一倒頭便睡了;第二天一大早,便又上了車,中途除了買了兩串水果糖葫蘆之外,就可憐的再也沒好好的吃過啥東西。
當時別提權雨丞有多鬱悶多難受了,好不容易來一次北方,除了透過車窗看了兩眼風景,瞥了幾眼北方大妞之外,丫的就沒有好好享受過。
到最後,權雨丞索性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直接往靠座一躺,修行了起來。
車子穿過城市,一直朝著北方開著,一路上可見的房屋是越來越少,之前還能看到一些低矮的平房之類的,到最後就基本全是高聳的大山。
公路上的車也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地方偏遠的原因。路邊的寒樹禿著枝幹,放眼望去一片蒼涼。進入到長白山的區域之後,還能看到一些比較高的山峰上依然蓋著白皚皚的積雪。
就在權雨丞有些昏昏欲睡,睡意朦朧的時候,開車的東子忽然出聲了,“少爺,吳老,我們好像被人跟蹤了。”
聽到這句話,原本正在閉目養神的吳老突然睜開眼睛,朝著車子的後麵看去。
權雨丞也睜開了眼,不過眼中依舊有著一絲的困意,朝著一旁的後視鏡看去。越過後麵瓜子兒他們那部車,可以看到有兩三輛黑色的大奔跟在他們後麵。
權雨丞沒有在意,抱著手,語氣慵慵的說道:“估計就是順路吧,畢竟這路又不是我們家開的,有人走很正常。”
東子語氣有些嚴肅,說道:“不是的少爺,我們剛才從江市出來的時候,這三部車就一直跟在我們後麵,這都一路了,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
聽到東子這麼說,權雨丞終於是上心了。雖然他在這方麵沒有東子機敏,不過也不代表他就傻白。
“東子,我們加快些速度,看看他們的反應。”權雨丞對著東子說道。
東子聞言,腳下慢慢的踩下了油門。而權雨丞也一直盯著後視鏡,準備看看對方的反應。
結果,權雨丞果然發現,隨著他們的速度加快,後麵那三輛黑色大奔的速度也提了上來,一直穩穩的跟在他們後麵。
吳老這時候出聲說道:“估計是其它勢力的人,雖然不知道是哪個,不過對方顯然也發現了我們的目的。”
權雨丞皺著眉頭,對著東子問道:“東子,能不能甩開他們?”
“我試試。”
隨後,東子立馬將速度提高到了一百二,車子如同一陣風一般,快速的朝前駛進。
可饒是如此,後麵那三輛黑色大奔依舊死死跟著,就是東子拐著彎,它們也能很輕易的追上。
“特麼的,對方肯定也是一群老司機,居然跟的這麼緊。少爺,現在怎麼辦?”東子見自己沒有甩開對方,也是一陣的惱火。
權雨丞沒有回答東子的話,而是轉過頭,對著後座的吳老問道:“吳老,您怎麼看?”
吳老神情倒是十分的淡然,似乎毫不在意,“沒事,就讓它們跟著吧,反正到時候遲早會碰到的。”
對於吳老的話,權雨丞不置可否。他緩緩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倒是覺得,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如先跟對方打個招呼吧。東子,給瓜子兒他們招呼一下,我們截住他們。我倒要看看,他們是哪路神仙。”
讓對方跟著自己?不!這可不符合權雨丞的性格。
既然他們這麼熱情,那麼難道自己就會怕了他們不成?既然你們敢追,那老子就敢堵!
東子聞言頓時會意,打了幾下閃光燈示意後麵的瓜子兒二人;隨後一個漂移,把車子橫停在馬路上,瓜子兒也緊隨其後,一前一後兩輛車,將這條馬路完完全全的給橫截住了。
後麵的三輛黑色大奔似乎沒有料到權雨丞他們會突然停下來,並且將整條馬路堵住。一陣由於急刹車發出的摩擦聲在空曠的馬路上響起,輪胎在馬路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黑色線條,十分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