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孩子回到家裏, 張向陽和何方芝手忙腳亂地從床上爬起來。
兩人穿戴整齊,三個孩子看見張向陽的時候,眼神躲閃著。尤其是這裏麵最小的小耀對張向陽是怕到了極點。
他以前做壞事的時候, 隻是因為淘氣。可後來被何方芝教過之後, 才知道他當初的形為很離譜, 給別人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麵對那些被他傷害過的人, 他是心虛的。
就像現在,他就有點怵張向陽。畢竟剛開始的時候, 他對張向陽也有過不敬。
“怎麼了, 你們三人?”何方芝很快察覺到三人的眼神有異樣,根本不敢拿正眼瞧張向陽。
紅葉和紅心咽了口唾沫, 飛快掃了眼正微笑著看他們的張向陽,總覺得此時的他似乎被妖魔化了, 有點恐怖。
“是不是跟蘭心和蘭英鬧別扭了?”何方芝蹲到紅葉麵前。
紅葉搖頭,“沒有。”說完, 她瞳孔放大, 望著她背後,一臉驚恐。
何方芝被她瞧得有點頭皮發毛, 下意識回頭去看,沒有旁人,隻是張向陽走到她身邊而已。
在張向陽走過來的時候, 紅葉嚇得退後兩步, 身體往牆上貼, 恨不得與之融為一體。
何方芝蹙了蹙眉, 心裏唬了一跳,“紅葉,你怎麼了?”她大步走上前,伸手摸向紅葉的額頭。
溫度很正常,但額頭上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她隻好又把脈,“沒問題啊。你到底怎麼了?”
張向陽見紅葉歪著腦袋,根本不敢抬眼看他,好似他是惡鬼一般。
他心裏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要不,我帶她去醫院看看吧?讓醫生給做下檢查。”
他話音剛落,就見紅葉飛快搖頭,“沒有,我沒病,我就是太累了。”她指著紅心,“要不你們問紅心,我真的沒事。”
何方芝和張向陽下意識看向紅心。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紅心不知何時站在高桌那邊,離三人足有好幾米距離。
何方芝皺眉不解,“紅心,你站在那邊幹什麼?”
紅心指著紅葉放在那裏的絲線,誇張地道,“我在看這些顏色啊,真好看。”
表麵看沒問題,可她連頭也不敢抬,這倆孩子到底是怎麼了?中了邪還是咋地?
何方芝隻好問小耀,可他因為害怕何方芝會生他的氣,無論她怎麼問,就是不肯說,攪著手指,作沉默狀。
何方芝隻好讓張向陽去楊家問。
可惜的是楊家沒人在家。
晚飯是何方芝自己做的,樣式很簡單,孩子們倒是吃得很不錯,也沒嫌菜太淡。
晚上睡覺的時候,何方芝有些猶豫,“要不我跟馬大順說,晚兩天再過去吧。”
中午她收到馬大順發過來的電報,說有事找她,讓她務必到深圳一趟。
張向陽拍拍她的背,安慰道,“你假都請好了,怎能臨時反悔。這三個孩子估計是遇到什麼事了,我來解決,你安心去深圳吧。”
何方芝想了想他們沒生病,吃飯也正常,多半是遇到啥困難了,有張向陽在應該能解決,也就答應了。
第二日一早,何方芝拎著東西出門的時候,紅葉和紅心神色自如地跟她道別。
她走了沒多久,李嬸就從家裏回來了。
兩個孩子看到她回來,立刻迎了上去。
李嬸提著包袱,連口氣都沒歇呢,“您倆這是咋啦?這麼熱情。”
“李奶奶,我們想吃你做的包子了,”紅葉和紅心怕跟張向陽待在一塊兒,一邊一個架著李嬸的胳膊往灶房裏拽。
可憐李嬸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就被孩子給架走了。
張向陽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他轉身出了院門,到了楊家。
楊老師看到他來,還有些驚訝,“你的戲拍完了?”
張向陽隨口道,“前些日子就拍完了。”他走進院子,看了眼堂屋的方向,“我想問問蘭心和蘭英,昨天三個孩子在你們家是不是發生啥事了?回來後個個嚇得要命。”
楊老師怔了怔,“瞎說啥呢。我昨天帶著兩個孩子去給家人上香,沒人在家。”
張向陽腳步一頓,愣住了,如果不是跟蘭心和蘭英鬧別扭,那三個孩子為什麼嚇成那樣。
楊老師暗自猜測,“孩子是不是被人給欺負了呀?”
張向陽在腦子裏回想了下,“他們昨天出去好幾個小時,能被誰給欺負呢?再說他們身上也沒傷啊?”
楊老師拍拍他的肩膀,“也不一定是打人才叫欺負,有可能是錢被人搜走了。”
錢被搜走?張向陽不是很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