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憑什麼...憑什麼你得了盟主之位?”
陽傑不善言辭,隻得沉默以對。
“我倒也很想領教領教...”馬鼎德捏了個劍訣,搖頭道:“且看看吧,距當日已過十年,十年後的今日,你的劍法比之我又如何。”
陽傑隻是搖頭,有些不忍的撇過臉,無奈道:“我已入外景...”
這話說的...楚升在一旁無奈的抽了抽嘴角,雖然知道他是不願和曾經並肩作戰的兄弟舉劍相向,可這話卻怎麼聽來都是挑釁鄙視啊。
恐怕當時四人叛他...未必沒有這陽傑太不會說話,不懂為人世故的緣故啊。
隻是看他這模樣,顯然還絲毫未曾有所察覺...情商低麼。
楚升搖頭不已,而這話顯而易見的是激怒了馬鼎德,對他而言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嘲諷。當下其人已是心中怒極,手中長劍一抖,卻已然是如同電光般疾射而來。
陽傑無奈,當下腳尖一點,身形便如同雀鳥躍起,身形一側避開了長劍,自往院中而去。
馬鼎德卻也是將手中長劍一震,縱身往院中而去,霎時間院中便登時響起了一連串的金鐵交擊聲。其二人身形極快,劍芒閃爍縱橫,瞬間便是交上了手。
那李從應竟也是想渾水摸魚,乘著眾人紛紛出門觀劍鬥之時溜走,可剛一移步,那廣明大和尚已然是口誦佛號,一指淩空點出,直有一道氣勁自指端飛出,隔空擊中其人肺腑,當下此人禁不住湧出一口鮮血,徹底是昏死了過去。
楚升上前行禮,溫聲問道:“這隔空擊人的功夫,卻不是外景境方可達?”
廣明大和尚麵有慈悲像,搖頭道:“這是我佛門陰手一指禪功,可勁發指端,隔空擊人。”
楚升點頭稱讚,又問:“高僧是為寧州外景之下第一人?”
“謠傳而已...”說著,廣明見到楚升撚指的動作,卻是忽而一頓,溫聲道:“楚掌門這撚花功不知是何處得來?”
“明珠山定珠師太贈我...”楚升笑了笑,說著便是三指撚出,卻被廣明一指破去,大和尚便笑著搖頭道:“施主習練的還未到火候啊...”
“是矣...”楚升坦然笑道:“拈至無論如何堅實之石,便能應指而碎,則其功大成矣。隻是五年時光,方可練成,這般水磨功夫又談何容易。”
“施主孤身進山,解救眾多孩童,又戳破此人虛假麵孔,免讓我等受其誆騙。卻也當真是俠肝義膽,是故我也有一技相贈。”
“七十二技名滿江湖,便是你們這群大和尚四處相贈得來的美名嗎?”楚升心間醒悟,有些好笑道。
“...倒也有幾分道理。”
楚升知道,這是佛門的資本。
通過這種方法結交天下江湖英傑,雖然看似愚笨,但卻結下了極密的關係網,與各處英傑都有得一番好關係。而佛門屹立江湖數百年,誰也不能說這贈出滿江湖的七十二技尋常。
隻是...一般門派沒這個資本,也沒有這番決斷,畢竟有如此絕技,大都私藏己身,有時連自家徒弟都不願傳,如何會這般心大以絕技結緣。
“聽說江湖人也多有習得其中一技,但始終不曾有佛門中人來的精通,這是為何?”
“七十二技,多是愚笨水磨功夫...”廣明知楚升與佛門天台寺有緣,便慈眉善目道:“靜不下心來,沉不住氣去,又要如何得以精通呢?”
楚升點頭,他也是明了了,和尚整日敲鍾念佛,枯燥乏味之極,那性子都是磨出來了的。而得了七十二技的江湖中人,卻大多是四處闖蕩、行俠仗義之人,又要如何能靜下心來用數年功夫習練?
“此事先按下...”和這大和尚相談甚歡,楚升搖頭道:“此間事了我便也有事相告,或許你聽了之後,恐怕要將一指禪功夫傳給我也說不定。”
“這般重要?”
“便正是這般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