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九嶷的私心,也是鍾若瑜的私心。因為除了漕幫,還有另一股不明勢力也在不斷地阻撓和誤導天下樓,否則天下樓豈能至今都不知漁舟去了哪兒,漁舟又豈能度過了數年平靜自在的生活?
“嗯。”九嶷胡亂地點了點頭,悶聲道,“倘若有一天九嶷自作主張地做了什麼事情,姐姐會不會不要九嶷了?”
“怎麼會?”漁舟笑歎,拍了拍他的肩膀,“別胡思亂想,沒半點江湖兒女的幹脆,你去吧!”
九嶷不舍地鬆手,退開幾步,衝黃芪和鍾若瑜鄭重地行了一禮,閃身消失在三人麵前。
漁舟轉身,看著鍾若瑜似笑非笑地道:“師兄,你們瞞著我做了什麼?”
“沒,沒什麼,什麼都沒做。”鍾若瑜連連擺手。
“欲蓋彌彰。”漁舟冷哼道,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鍾若瑜敗下陣來,緊張地道:“他還在找你,你想知道他現在過得怎樣麽?”
鍾若瑜知道這事情她遲早都會知道的,隱瞞不是辦法,而且他們快回大燕了,天下樓的人大概是攔不住了。另外,漁舟一直惦念著西門先生後輩的事情,她一定會回京,那麼她和那人見麵也在所難免。
漁舟一怔,輕聲道:“算了吧,我與他再無瓜葛。”
“他……你們總會相逢的。”鍾若瑜猶豫道。
“我與他無冤無仇,相逢就相逢吧,難不成他還能吃了我?”漁舟雲淡風輕地道。
鍾若瑜心中暗自歎了口氣,既然她不想知道那就不說吧。那人……那人已經痛不欲生,悔斷肝腸,小舟好不容易放下,又何必讓她再起波瀾。
梧桐一葉落,天下盡知秋。
秋雨細,曉風微。倚樓人聽欲沾衣。故園三度群花謝,曼倩天涯猶未歸。斷送一生憔悴,隻銷幾個黃昏。
故園亭中玉樹倚修竹,一雙冰眸怔怔地望著一碧如洗的空際,眼角的朱砂泫然欲泣。
望斷雲海空留意,雁去歸來傷滿天,可那等候的人依然癡心不改,矢誌不渝。
當歸暗自歎了口氣,真怕自己家公子哪天突然就變成了望妻石,忍不住低聲躊躇地喚道:“公子……”
宣竹垂眸,撥念珠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大哥和二哥都回來了,負了傷,不過並無性命之憂。”當歸輕聲道。
白皙如玉的手沒有再動,靜候著下文。
“大哥說他們見到了漕幫的少幫主九嶷,不知為何還有宮中暗衛的痕跡。對方暗處人多勢眾,又行蹤不定,實在是難以接近。不過,他們二人受傷之後,被一蒙麵女子所救,二哥說看身法有點兒……有點兒像師父。夫人……夫人大概是真的去北俄了。”當歸囁喏道。
他真的是既期盼公子能夠早日尋到舟姐姐,又害怕聽到舟姐姐的消息,每次公子聽到她的消息公子總是執拗得嚇人,往往最後卻是滿滿的失望,大病一場。
宣竹大笑,眼角幾乎沁出血淚,啞聲道:“漁舟是她,江南老嫗是她,千帆還是她。當歸,你告訴我,誰還是她?”
當歸低頭,沒敢應聲,這一切都還是猜測,事實如何隻有見了舟姐姐才知道。
“西門先生,遊學,千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捂住眼睛,晶瑩的淚珠最終還是澆灌了妖嬈的朱砂,在心口開出一朵帶傷的花兒。
難怪寒山書院沒有人見過遊學弟子千帆,難怪西門先生會出現在絕雁嶺,難怪大燕會有沒她的蹤跡,難怪鍾離懷瑾會與她一同消失,隻因為她是遊學掌門千帆啊。
“公子,我去請茯苓先生!”當歸慌忙地道。
宣竹失態地拉住他,急忙道:“北俄挑釁,蕭關不是請戰麽?快去給聖上上折子,刑部附議!”
“公子,兵者,國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當歸被嚇得麵色蒼白,冷汗淋淋。
宣竹如今已是刑部侍郎,刑部尚書是個不管事的老學究,刑部的事情幾乎全部握在他手中。本來主戰主和兩派陣營勢力相當,刑部隔岸觀火,現在若宣竹主戰,那必將兵戈四起。
“當歸,我去接她回來,不好麽?”宣竹輕聲呢喃道。
“舟姐姐……夫人若知道您衝冠一怒為紅顏,一定……一定會生氣的。”當歸兩股戰戰,語無倫次使出最後的殺手鐧。
“是呀,那你說怎麼辦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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