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歸舟背後是誰!”
東陵泛舟目光一緊,連那丫鬟的名字都知曉了,可見冷麵閻羅的確下了不少的功夫,花了不少的心思,看來天下樓果然不是喝茶那般簡單。
“是誰?!”東陵泛舟沉聲問道。
“胡氏一族機緣巧合下查到了當年的一些蛛絲馬跡,不想卻驚動了幕後指使。由於是在夜裏,我讓樓中的人現了身,暫時那人還不會懷疑到太傅府。”宣竹麵無表情地說道。
胡氏祖先曾經是東陵氏的家臣,後來世代感念在心,結成通家之好,是東陵氏為數不多的姻親之一。
“那人是誰?!”東陵泛舟再次冷冷地問道,滿目森然,他想不通到底是誰會對一個粉妝玉琢的孩子下手。
“那人當下如日中天,權傾朝野,東陵公子還是不要衝動的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有些事情還需從長計議。”冷麵閻羅意味深長地說道。
東陵泛舟腦袋轟地炸開,滿朝文武,八年前在朝,如今權勢滔天的隻有一人,那人便是褚進的父親、也是褚貴妃的哥哥——當朝左相褚遊!
“為什麼?”東陵泛舟情不自禁 地問道,神色間皆是難以置信。
東陵氏與褚氏皆是源遠流長的世家大族,兩大家族曾多年在朝中分庭抗禮,誰也沒能獨占鼇頭,雖說在對待朝政上分歧頗多,但是並未到水火不容的地步,至今各種禮儀往來從未少過,否則東陵泛舟與褚進也成不了知交。太傅大人自從家變後,性情大變,淡泊名利,過上了半隱半退的生活,重整家規族範,嚴格約束族人,使得東陵氏進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低穀。正因為如此,褚氏蒸蒸日上,逐漸變成了一家獨大的局麵。
倘若多年前漁舟的走失,真是褚氏的有心蓄謀,令人不寒而栗,不得不說手段下作,其心可誅。誰又能料到,一個小小女孩的走失,幾乎壓垮了整個家族呢,或許這便是命運所開的莫大玩笑吧。
“據說是因為恩師的一句話,但是具體緣由大概隻有那人和老師知道了。”宣竹淡淡地道,“退之常說,相府滔天的富貴難掩內在的腐朽,其實早已弊病叢生,不過是醉生夢死罷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東陵一氏如今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大燕朝誰人提起不得讚一句清貴?”
他言辭淡淡,鞭辟入裏,是安慰,也是化繭成蝶後的肺腑之言。倘若當年他父親能夠韜光養晦,他又怎會有那樣曲折痛苦的經曆?可若是不曾淪落街頭,又怎能遇到漁舟?如此一想,心中頓時釋然,隻能暗歎命運無常。
“父親喜歡你,不是沒有道理的。今日這份恩情,我東陵泛舟記下了。”東陵泛舟深深一揖。
東陵泛舟比誰都清楚,冷麵閻羅能夠對自己如此推心置腹,那是看在妹妹的情麵上。
果然,宣竹勾著唇角說道:“不必,這是宣某的分內之事。”
東陵泛舟額頭青筋跳動,心頭的火焰噌噌噌往上冒,看了看對方弱不禁風的小身板,最終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總體來說,這次會晤皆大歡喜,東陵泛舟知道了當年在東陵氏背後捅刀子的是褚氏,而冷麵閻羅從側麵求證了漁舟是東陵漁舟。
宣竹那顆忐忑不安的心終於也有了一點點著落,隻要漁舟願意停留在燕京,且有了親情的羈絆,那麼他就有十足的信心重新抱得美人歸。而且,東陵一氏,詩書傳家,世代多出忠厚之人,漁舟認祖歸宗後多了一個強大的依靠,這是他所喜聞樂見的。
東陵泛舟火速回府,將宣竹的所言所行告知了太傅大人。
太傅大人沉吟良久,懊惱說道:“當年幕後主使是褚遊,為父倒不覺得意外。但是,八年前……八年前,為父到底因何得罪了褚氏,實在是想不出。”
漁舟咬著筆杆,抬眸看著苦惱的太傅大人問道:“八年前褚氏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宮廷選秀,褚貴妃就是入宮。”鍾離抱樸說道,“可是,當年褚貴妃的仕女圖還是我畫的,那時兩大家族還是相安無事的呀。”
“那之後呢?”漁舟又問道。
“我好像知道了。”太傅大人拍著自己的腦袋苦笑道,“沒想到囡囡一語成讖,還真是禍從口出,褚遊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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