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大人……”南 風將軍尷尬地立在那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宣某 和東陵小姐的婚事定在明年正月初八,將軍若是年底回京探親,還請賞臉。”宣大人淡淡地說道。
南風窘迫非常 ,隻覺得端在手中的不是熱水,而是燙手的山芋。
“不過,還是非常感謝將軍的熱情。以後,這樣的事情就不勞煩將軍了。”宣竹從披風中伸出如玉如竹的手,慢慢地遞到了南風麵前。
南風潰不成軍,放下木盆,落荒而逃。
宣竹麵無表情地目送著南風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然後彎腰端起熱水,揭開帳篷的門簾慢慢地走了進去。
“已經不早了,你怎麼過來了?”漁舟輕聲問道,放下手中的燭台,目光從地圖上移到了他身上。
“我的帳篷在隔壁,順便把三千軍士的名冊帶了過來。”宣竹溫聲說道,放下木盆,從懷中拿出錦帕,浸濕、絞幹,然後遞給了漁舟。
“竹先生,這些我自己來就好。”漁舟無奈地道。
最近宣大人不知道著了什麼魔,人前還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私下裏卻所有伺候她的事情都要親力親為。此行沒帶丫鬟不假,可是她也不是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小姐啊。
他抿了抿唇,沒有說話,手中熱氣騰騰的錦帕卻執拗地往前遞進了幾分。看架勢,倘若漁舟不接,那麼毫無疑問他會立刻伺候漁舟洗臉。
漁舟莫可奈何,隻能接過錦帕洗臉擦手,不由問道:“竹先生,你這是怎麼了?”
曾經在同一屋簷下近三年,也沒發現他怎麼黏人啊。
他示意漁舟坐下,半蹲著身子給漁舟褪了鞋襪,慢慢地放入溫熱的水中,然後又扯過一條板凳,褪了鞋襪,將自己的腳也放了進去,這才將雙手搭在漁舟肩頭,直視著她的雙眸,鄭重其事地道:“竹先生,表字庭芳,我喜歡你叫我庭芳。”
雖然在漁舟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自作主張地將那朵還沒盛開的桃花掐死在了搖籃中,心中仍悶悶不樂,因而想要從她嘴裏聽到更為親昵的稱呼,想要討得一份獨一無二。
漁舟沒有理會他,隻是抬起了水中的腳踩到了他腳背上,腳趾頭在他細膩的肌膚上遊走,暗自思量:“這人,臉比自己長得好看就算了,皮膚居然也比自己的細膩,真是羨慕嫉妒。”
宣竹由著她玩鬧,腳背癢癢的,心也癢癢的,垂眸低聲道:“小舟,我想你。”
宣大人自詡是清心寡欲之人,可血氣方剛的年紀食髓知味,又怎能由他,心不由他,身也不由他,無數個夜裏伸手往枕畔摸去,冷冷的月光,一片冰涼。那一夜,那一夜,狂野而又淩亂,而眼前的姑娘就像夢中朦朧的丁香,讓他沉淪著迷,讓他欲罷不能。
依稀記得五年前的一個雨夜,一不小心看了她出浴的模樣,那時的她還沒有完全長開,卻擾得他夜夜難寐,夜夜都是她。如今有了肌膚之親,渴望尤甚,特別是見了別人想向她獻殷勤,蓬勃而出的情愫再也難以按捺。
漁舟看了他一眼,沒有吱聲,拿起一旁的錦帕去擦腳 。
“小舟,我真想……真想將咱們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再撚一個你,再塑一個我。從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他低聲說道,慢慢紅了耳珠,也慢慢紅了眼角的朱砂,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麼,伸手就往自己臉上揮去,“我真是……真是該死!”
明知道小舟兄長下落不明,她心急如焚,自己怎麼能在這時候隻顧兒女情長?
漁舟蹲在板凳上,抓住他的手腕,阻擋了他做傻事,柔聲道:“庭芳,對不起,這幾天沒在意你的心情。”
少年的脾氣,一如天邊的陰翳,來得快,去得也快,立刻又變得十分歡喜,也不穿鞋襪,赤著腳將漁舟抱到了榻上,埋首在她頸間,努力地汲取女兒香,眼角紅豔豔的朱砂顫抖著,輕聲呢喃道:“小舟,小舟,我大概真是病入膏肓了,你……你再幫我一次好不好?”
竊竊私語,脈脈含情,因為忍得辛苦,額角沁出了細密的汗珠,握著漁舟柔胰的掌心也布滿了不知所措的潮濕。
有那麼一刻,漁舟想奪門而出,可少年那緊蹙的雙眉,忍耐的汗水和不知所措的羞澀讓漁舟的心突然柔軟得一塌糊塗,稀裏糊塗地將手遞了過去,一隻手遮住了他的雙眸,一隻手探向了他滾燙的小腹……
少年敞開衣襟,弓著身子承歡,嘴角溢出細碎的呻吟,最後在極致的歡愉中蓬勃而出,帶著饜足的潮紅大口大口地喘息……
宣竹重新打了水,慢慢清洗她的手指,擦拭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