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向晚挑了挑眉,道:“無妨,她許是初來揚州聽說了咱們家的名號,覺得好奇,所以才來玩上幾天。我已經命人給杜伯母寫了信,相信很快就會有回複。”
周安歌小孩兒心性想在謝家小住,謝向晚不好推辭,但陳家夫人杜氏是她的長輩,應該不會任由周安歌任性胡來。
謝向晚隻需把這件事告訴杜氏,到時候,周安歌是留還是走,陳府以及京城的周家都不會怪到謝家頭上。
青羅點點頭,想了想,還是誠實回稟道:“對了,周三小姐行止雖有些古怪,但脾氣卻很好,對奴婢等也非常和善。”
說到這裏,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打賞也大方,奴婢不過是回了一回話,周三小姐便賞給了奴婢一對赤金丁香花的耳釘。”
青羅從袖帶裏取出一個小巧的荷包,她一邊說著,一邊抽開拉繩,將開口處展示給謝向晚看。
謝向晚瞟了一眼,大紅的荷包底部正躺著一對小巧精致的金耳釘,個頭約莫玉米粒大小,看分量、做工,應該值幾兩銀子。
“既是賞你的,你收著就是了。”
謝向晚已經有錢到了一個令人發指的地步,這種小玩意兒還真不放在眼裏,直接吩咐道:“對了,晚上老祖宗要設宴款待周小姐,你讓院子裏的丫鬟注意些,切莫出了什麼紕漏。”
周安歌來謝家,謝向晚並沒有四處宣揚她是侯府千金的身份,杜氏那邊還沒有回信,她若是這般宣揚周安歌一介千金小姐卻在謝家小住,讓外人聽了,不免有借機炫耀,或者更難聽說就是‘狐假虎威’。
謝向晚不屑做這樣的事兒,也不想讓外人誤會。
當初陸離賴在謝家的時候,謝向晚也提醒謝嘉樹不要聲張。
那些貴人原就看不起謝家,謝向晚不想再落人口實。
可這樣一來,謝家的下人難免會疏忽了貴客。
為了防止下人出現這樣的情況,謝向晚才特意點出‘老祖宗設宴’的事實,以提醒謝家的奴婢們,這位周小姐不管是什麼來曆,她都極受老祖宗重視。
大家伺候的時候,還是盡心些。
青羅是謝向晚身邊最得用的人,當然聽得出自家大小姐的暗示,忙點頭,“小姐放心,婢子這就把話傳下去。”
謝向晚點點頭,而後便把周安歌暫時放下,她手頭上還有一大推的事兒要忙呢,哪能時刻關注一個任性的侯府千金呀。
拿出出海人員的花名冊以及下西洋所要運送的貨品清單,謝向晚開始伏案忙碌起來。
忙活了一刻鍾,謝向晚抬起頭,正欲揉揉頸子,門口卻傳來小丫鬟的通傳聲——
“大少爺來了!”
謝向晚一怔,大哥馬上要考試了,現在基本上都隻呆在朝暉院,即便有什麼事兒,也是命人傳個話,她或者小弟便會去朝暉院看望他。
這次怎麼猛不丁的自己跑來了?
難道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謝向晚忙揚聲道:“大哥,快請進來!”
說罷,她放下筆,從書桌後的椅子上跳下來,直接迎了出去。
謝向晚趕到正間的時候,謝向榮已經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坐定,見謝向晚快步走進來,便笑著說:“妙善不要擔心,沒發生什麼大事,我也沒有什麼要事,就是想來尋你說說話。”
謝向榮與謝向晚兄妹感情極好,所以隻看她的表情,便猜出了她此刻的心情。
謝向晚一聽沒事,這才鬆了口氣,笑道:“哥哥怎麼想起尋我說話了?嗬嗬,若是有什麼話要吩咐,大可尋人喚我過去,又何必親自走這一遭?”
太浪費時間了呀。
至少在謝嘉樹、謝向榮等人看來,在考試前,謝向榮就該一點兒時間都不能浪費的。
而似尋妹妹說話這種小事,更無須此時來做。
謝向榮笑得溫文,配上他俊秀的五官和恬淡的氣質,愈發顯得小小少年卓爾不群、超凡脫俗。
單瞧他這幅模樣,誰能想到他是揚州第一鹽商的嫡長子?
謝向晚很自豪,哥哥如此出色,又知道努力上進,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成為整個謝家的驕傲。
“文武之道,貴在一張一弛,總在書房裏苦讀,並不是絕佳的學習法子,”
謝向榮溫柔的回道,心裏卻嘀咕:陸表哥說的沒錯,越是關鍵時刻,卻不能這般緊張,不過是個小小的府試,家裏卻因為他弄得小心翼翼,而他也是傻了一樣關在書房裏,這樣閉門讀書,未必能有什麼效果呢!
ps:二更。